第一百一十八章——动手的敌人

我来自天朝 但丁的手 6134 字 2个月前

一直带着自己的亲兵们出了县城南门,县门口的队官见带头是夏诚,不敢阻拦,看着他们出了去。

山野田间到处都是开始将要成熟秋收的谷粮,时有牛童水牛二者驱看野地放牧,城外浩浩荡荡的耒水支流奔流不息,远处传来了几句山歌声。

“天下雨来地长粮,

老百姓活在泥土上,

无人顾来无人管,

忙忙碌碌饿肚肠!

三班徭役四时税,

小斗借粮大斗偿!

叫声天爷好开眼,

富户官爷少名堂!

…………”

歌声充满了无奈,也有着对于生活的内心深处期望,夏诚听了几句,他看着眼前流动的河水,心里也忽然像是被打开了,打仗死人是正常现象,哪怕是在他指挥下死的。就像这水不断的流去,人一旦死了,就不用考虑死人的事,倒应该考虑考虑剩下的活人怎么办。

想通后,他又带人赶马往前走了走,在一处渡口边遇到了几个小孩在拿石头砸一个挑破担的中年疯子,那中年疯子的两个破筐里堆满了碎石块,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而疯子口里还念叨着:“三文钱、一文钱!”

夏诚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心弦,他正要派李天成上前去驱散这些无理玩闹的小孩以及半大小孩子们,远处传来有一声小孩子的怒吼声。

一个十二左右的孩童像风车般跑了过来,他手的拿着根木棍,反复轮打,逼退着这些八九个拿石头砸人的孩子,有几个人不管不顾的还拿石头砸那个中年疯子,他上前就是对着那个起码十五六的孩子一棍子。

人小力薄,被人硬挨了一下后,掐倒在地上,七八个孩子打他一个,他捏拳又四下轮打,但相继的拳头与脚掌打的他口角流血,他也发狠一口气将那个打他打的最凶的孩子的右手小手指猛一口咬掉了。

“啊!”稚嫩的惨叫声吓得周围的孩童不敢再打,纷纷站起避开,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转身跑回了家。

那种嘴角带血的仇恨怒视,令看着的夏诚心里有了点什么情绪,不一会儿咬掉孩童家长带了一大票人,拿着扁担棍子,出现了来。

小孩脸上也有些慌乱,但转眼而逝,他鼓鼓的看着断指孩童的父母,“给我打,打死这个小畜生,将他疯子老子今日一并打死了!”

而来的父母好像是个当地的族氏里的长辈,语气不像是说着玩,棍子已经农锹被人扛着拍打过来,那小孩跑避的快,可他的疯子父亲扛着破框扁担,口里大叫着:“三文钱,一文钱!”

被人打着躲也不躲,很快头破血流,目光呆滞着,口里尤还喊着什么三文钱、一文钱。

那十二的孩子急跑上去抱着他的父亲,棍棒大半又打在了那孩子身上。

“造孽,逼疯一个不算,这老王家又要灭根啊!”

“是啊是啊!”周围一帮看闲的人,一个个或蹲或站,语气虽然同情,但无一人上前阻止拉一把。

“嘭!”

眼看就要出人命,夏诚掏出手铳对天一枪,带人上来前去。

太平军虽然入了汝城秋毫无犯,士兵买卖大多也掏钱,让人感觉兵卒不一样,但在老百姓眼里,他们和土匪的认识没啥区别,一窝蜂的就要散。

“谁也不能走!”夏诚大喝着,他直接让李天成将上插着刺刀的燧发枪拿着,将附近的人重新围了起来。

“你,来龙去脉,这人又是怎么疯!”夏诚的马鞭子指着刚才旁边闲聊说的最来劲的闲汉,不容置疑道。

那被点中的汉子说话畏畏缩缩,夏诚废了好大功夫才听明白,这小孩叫何明亮,这个疯子是他的父亲,叫何老倌儿。

打人这家是朱姓,当地很有势力,他的父亲何老倌儿原本是替城里菜铺担菜为生,每天城郊菜农的菜地担着城里预定好的菜,由乡下赶至城里,担一趟菜三个铜板。

因要过耒水,上渡船过河,但渡口这块地是朱家的,于是朱家提出了个落地费的名目,即等船时候将水运货物放在他家地头上的“租子”,一次收两个铜板。

一天累死累活几十趟下来,自己就落十来文钱,大头被什么都不用做的朱家拿走了。

何老倌儿受不得这莫名的剥削,他农民狡黠不顾沉重,一直将菜担子扛在肩上,不落地的长时间等船,当渡口朱家前来索要“落地费”的时候,他狡黠自傲的回答:“我没有落地啊!”

“可以,看谁拉你吧!”渡口收钱的朱姓人无所谓。

可农民的狡黠斗不了自古以来的宗族势力,他们不收他的落地费,但也不准他上船,船夫也惹不起朱家,不敢冒头拉他。

这个老实的农民那天在河边肩头扛了一天的菜担,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疯掉了,每天任担着“担子”在这儿倔强的等船,口里念念叨叨“三文钱,一文钱!”

夏诚将那朱姓族长抓了过来,骂道:“天日昭昭,你们他娘的如此欺负人,须要你们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那朱姓族长颤颤巍巍的辩解着,却被夏诚当场勒令交出渡口及其他大量田契,当众烧掉,夏诚高喊周围人员,道:“现在烧掉的都是无主之地,你们谁种就是谁的!”

朱姓族长这个花白胡子、衣着讲究的老头,颤颤巍巍的吐了口血,之后当场疯掉了。

众人见其势头落了,纷纷变出声音,逐渐变大,:“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该!”

……

夏诚驻兵汝城几天时间里,入汝城的的左侧山路被和春派兵文明司附近堵住,夏诚派乌瓦儿与之在其后的大瑶岭乡僵持,而汝城南下广东乐昌的崎岖山路,又被两广总督徐广缙派兵进驻九峰山岭堵住,夏诚同样派出右卫、中直卫,由卢盛统协,与之抵挡。

现在、湖南、广东、江西三省都想把夏诚逼进对方的省界内,不想自己劳累,夏诚看似三路进逼,但日子安安稳稳,却比这三路更似稳如泰山。

注释:张芾,(1814~1862)名黼侯,字小浦。陕西泾阳人。清道光十五年(1835)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累迁庶子,值南书房。大考一等,擢少詹事。二十二年四月王鼎自缢后,张以门生至王家,与陈孚恩“共劝王沆”,同意由陈代改遗疏,得穆彰阿赏识,超迁内阁学士,督江苏学政。二十五年(1845)授工部侍郎,任满仍值南书房,旋调吏部;二十九年(1849)督江西学政。

咸丰二年七月下旬(1852年9月中旬),太平军围攻长沙时,张奉清廷命偕同在籍尚书陈孚恩组办地主团练武装,筹备江西防务。十月中旬,太平军撤围长沙,乘雨渡过湘江,十一月初三(12月13日)攻克岳州,张率所部驻守九江。咸丰三年(1853)正月初,两江总督陆建瀛移驻九江,张率部移守瑞昌。但正月十一日(1853年2月18日)太平军攻占九江后,清廷却拿他是问,给革职留用处分,退守南昌。四月中旬,太平军五万人溯长江西征,五月下旬进逼南昌。张急奏清廷,调湖北按察使江忠源部救援,使太平军围攻南昌三月未克。清廷以张固守南昌城之功,恢复其江西巡抚职。不久,他因截留滇、黔铜铅银一事,并为陈孚恩被参劾辩解,被清廷褫夺职务。罢官后,因回陕交通中断,遂客居浙江绍兴。

咸丰四年(1854)以后,张经人举荐,在皖南进剿太平军,连老母病亡也未返乡奔丧,复得清廷信赖,先后授以通政使、左副都御史,并下诏:皖南四府一州军务归张督办。咸丰十年(1860),太平军反击皖南清军,收复广德、泾县等地。张因损兵、折将、失地,先以失机自劾,被革职留军听命,后复自请治罪,清廷遂命他把皖南军务交给两江总督曾国藩,并允准他回原籍补服母丧。咸丰十一年(1861)二月奉诏督办陕西团练,会同陕西巡抚瑛棨防剿进入陕境的太平军与捻军。

同治元年(1862)三四月间,陕西回乱爆发。陕西巡抚瑛棨以张“有乡望”,请其出面劝谕,张允之,于五月初六(6月2日)带着临潼知县缪树本、绅士蒋若讷、回绅马百龄等到临潼油坊街,召集回民劝谕、安抚。在五月初七晚上的谈判中回民不交出匪首任伍,谈判失败,叛军遂将张及其随员绑至仓头镇,并于五月十三日(6月9日)将其杀死于镇南渭河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