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语似乎没有交友的兴趣,不过在学校这样的地方,就算他不主动交友,大家也会因为一些独特磁场被吸引过来。谢鹤语有个有优点,虽然闷,但品行没话说,喻闻倒不担心他真的没朋友。
车轮碾过满地落叶,喻闻骑得慢慢
悠悠_[,突然好奇问:“他们都叫我哥哥,你为什么从来不叫?”
谢鹤语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利落,透着股冷淡。
他每次遇上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这样装傻。
喻闻就装模作样地叹气:“唉,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谁,一起长大的邻居而已,不重要……”
他惯用这招,在谢鹤语身上使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能杀得谢鹤语片甲不留,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谢鹤语就道:“又来。”
喻闻:“那你给个理由嘛。”
“不想喊。”他散漫道:“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喻闻强调:“大一天也是哥哥。”
谢鹤语:“聋了,听不见。”
喻闻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幽默逗笑了,咯咯地说:“那我今年生日愿望就是你叫我哥哥。”
谢鹤语一踩脚蹬,自行车从喻闻身边风一般划过,嗓音散在风里。
“等你生日再说吧。”
当然,这一年的生日,喻闻并没有许愿要一声哥哥。
因为这一年生日,谢鹤语不在他身边。
谢家有个习惯,不管一年到头在哪里,过年一定得回老家,每逢过年,隔壁就会热闹起来,谢鹤语虽然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但有很多爱他的长辈。
喻闻生日正好在过年前夕,一般这种时候,谢鹤语一定在南城,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但喻闻的生日,谢鹤语从来没缺席过。
今年是个例外。
谢鹤语姑姑结婚,婚期与年节相近,谢嘉林算着时间,觉得来来回回麻烦,索性带着谢鹤语在那个城市过年,给新嫁的姐姐撑场面。
谢鹤语打电话来跟他道歉,声音低低的,说了很多话。
“……回去我给你补礼物……抱歉……”
喻闻难得见他这样有活人气儿,说话的时候有很多语气词和停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斟酌和小心翼翼。
谢鹤语没活人气这点是公认的,他过分沉默,心事从不诉诸于口,隔壁阿叔时常为他的身心健康发愁,相比起来,喻闻竟然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至少能从他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他是开心还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