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看我反应冷淡,深吸两口气,没有跟我深入解释‘红’的意义,他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变化,“贤在,以后你出solo曲,公司不但不会给你任何限制,而且会投入一定的资源倾斜。还有,从今天起,你是中村老师了。”
老师??我听着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单词,怎么套在我头上。
公司不限制,倒是一件好事情。
重返舞台的话,我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写一些大概率不卖座,但我想唱给所有人听的歌。
经纪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摸着贤在的背,我的思绪翻飞,灵光涌现,围绕天降幸运联想出来的画面与歌词。
天降的救世主,指引我去向某处。
天堂,还是地狱,谁知道?
沉迷在他的幻梦里,不愿意醒来。
在中世纪的歌声里,被一点一点的燃烧。
亲了贤在一口,我转身去到工作室,对着钢琴写下一段慢拍旋律,以蓝调为基底,营造迷幻冰冷的气氛,犹如黑色的中世纪哥特教堂,华丽致郁。打开软件,找出断断续续的电报拍打声,微弱的电流加深这一层迷幻的色彩。
再融入曼陀铃的声音,在支离破碎里的边缘打响,以男低音的声线导入,加入失真的效果处理,仿佛羊皮纸缝隙渗出的故事,藏着庞贝的灰烬与索多玛硫磺的气味。
在幽暗中醒来,女声吟唱,他是我唯一的救世主。
点燃灰烬的火星,在空中自燃。
迷蒙、破碎,白日焰火,满地荒芜。
唱着救世主的名字,撕扯灵魂的碎片,像活在鸟笼里的房子和活在这座房里的人。
一边是泥潭拖着我,慢慢陷入。
一边是一股向上的推力,将我托起。
七零八落的我,黄昏的光在抬头的一瞬间炸开,可曾输给黎明过?
中世纪的黑暗与圣洁在迷幻后摇的旋律里,一一呈现。
男低音的厚重深层嗓音,慢悠悠的唱着冷淡的歌词。
【坠入冷酷的中世纪,走过燃烧的煤块。
把灵魂排列的像狮身人面像般神秘。
你看不见的波纹,环绕我。
一点一点。
生存的领域,现实的镜子。
连接起火与狂热,我是一个信徒,低语围绕着你,把你拉近
一点,一点。】
女声空灵的吟唱接力,像圣洁的少女祈祷。
【他是我唯一的救世主,
住在无国籍的国度。
他是我唯一的救世主,
在任何他去过的地方。】
在缓慢阴郁、支离破碎的旋律里,演绎低微如尘埃的救赎幻梦。
几近治愈,几近致郁。
我用最平缓的音阶起伏,在电流声、曼陀铃、钢琴与失真吉他的组合里,幻化出一首天降幸运的救赎。
随着旋律,心跟着平静下来。写下每一句歌词,认真唱着每一句,一遍又一遍。把男声压低,加重冷静、冷酷的歌曲初印象。高潮阶段,用假声唱着女声部分,再用调音器材改变音轨高低,一词一句细微调整,使之更像女声的音色。用不同的假声音色,一遍遍尝试,一遍遍微调,直到调到男女声对比最明显,女声一出场,就惊艳的程度。
其实这部分,找个一个音色符合,且会唱歌的女声最好。但我懒得找人,用机器变调,也能磨得出来,就是要花大量的时间。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调着改着,我又忘记了时间。阿姨默默进入工作室,让我张口,给我喂了半碗饭,监督我吃了药,还把贤在抱着放在我腿上,让我不得不停止继续工作。
我喝了水,阿姨给我披上一件丝绒外套,一本正经跟我说,“我走了,贤在还没吃晚饭,记得给它喂食。”
“好的。”我点点头,目送阿姨帅气离场。醒了的贤在,舔了我一下手背,默默调整了姿势,在我腿上安然的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