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穷文富武,那长枪更是要求苛刻,好枪,良驹,演武场,武师傅缺一不可。他又听说新上任的府尹官声极好,最是公平公正的,恰巧正是姓冯。
冯正信笑得爽朗,“原来是贾家公子,实不相瞒,某正是府尹冯家长子,单名一个维,字正信的,今日谢过贾公子搭救,如今下榻何处?等某这番事了,定然上门拜谢。”
贾琏闻弦歌而知雅意,初次见面便说出家世,交换了名和字,说明对方相当诚恳,他也一抱拳,“原来是冯家大哥,谈何答谢,小弟单名一个琏,因还未加冠,并没有字,在家中行二,冯大哥尽管叫我琏二便是。”
冯正信自小习武,最喜疏朗爽阔人物,见贾琏虽面白俊秀,一幅读书人样子,言语之间却并没有半点酸气,心下倒真起了结交的念头,他当时便请贾琏进马车内,贾琏欣然应允,吩咐柱子进城后去府尹官邸,便上了马车。
待到两人坐定,贾琏关切道:“冯大哥身上可有不爽?我的小厮说冯大哥摔下马时是头先碰到地,回到府中,可得唤来府医瞧瞧。”
冯正信顶着后脑勺的大包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自小摔摔打打大的,这倒不必在意。倒是如今送我回城,不耽误琏儿你事吧?”
刚想在外头支棱起来,装出一副大人模样,明明是介绍的琏二却又被叫成琏儿的贾琏强颜欢笑:“不碍事,我今日并无什么要紧事,倒是冯大哥怎么独身一人在城外,也没个小厮跟着?”
说到这儿,冯正信有些咬牙切齿,剿匪是大事,也瞒不了,他干脆说出来:“琏儿不知,我才从郊外黑山回来——你不知道,黑山是盘踞在金陵城外多年的一个匪寨,做些水匪打劫的勾当,以前只是要钱不害命的,却不知如何,这十来年突然做起拐卖妇人小孩的买卖,偏偏地势险峻,朝廷派兵剿了几回,这些贼子每次潮水般退走,等官兵一走,又冒出来,尽是剿不干净。这回我爹上任,定要把这渣滓腌臜地儿清了不成!这回我就是摸进了匪寨,叫我把寨子里探了个底儿掉!”
冯正信语气十分痛快,他爹早上了折子要兵,听说圣上亲点了一位皇子带兵,加上这次有了他探得的消息,定然剿个干净!
一旁,贾琏的眼睛已经晶晶亮!拐卖!小孩!十年前!怕是他寻了许久的英莲就在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