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西西里圣徒》

g气坏了,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喊他来。

要知道,giotto的父母健康得不行,抄起家伙给狗儿子一顿教训完全绰绰有余。

结果被giotto自责又可怜的眼神一看,g也只能憋回那句说了一半的「除非他叫我一声——」,臭着脸和德蕾莎一起找教士作保证。

我则负责了最重要的工作。站在这对堂兄弟中间,一只手搭一个肩膀,正直说:“愿上帝宽恕你们的愤懑。”

sivnora冒出一句:“上帝会宽恕白痴吗?”

giotto额头冒青筋:“你小子在说谁?”

我努力控制声音平静,不要在这样的场合笑出来。

“上帝还在宽恕,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好歹我也算是圣徒诶。”

德蕾莎请求我在教会等她先把弟弟送回家,不然giotto肯定会拉着g一起把人堵在小巷子。

我觉得他们都对giotto有很深的偏见,大家都知道他的身手很好,但今天他压根没下重手,和sivnora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这对堂兄弟得对自己在教会的不端行为而付出代价,他们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义务劳动,在教士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德蕾莎会烦恼整整一个月了。】

从那天起,玛蒂诺每天回来都会写些东西,他把自己见到的事都「讲述」给了阿诺德。

这让阿诺德产生了某种微妙的错觉,好像自己就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些事发生在眼前。

如果有时间的话,阿诺德是会那么做的,像在罗马的时候最开始那样。

现在玛蒂诺没有潜伏着的危机了,他可以很轻松地做任何事,阿诺德依旧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半个月前,情报部门首席在普鲁士失踪。

三天前,情报部门得到消息。在莱茵河畔,首席和奥地利将军的女儿一同出现,他的手搭在那名漂亮女人的腰上,并在夕阳中接吻。

之前罗马的联络员已经升职了,成为情报局的处理者,为了首席的事再度联系上了阿诺德。

非常简单的一行字:【他背叛了,我们需要你,尽快。】

1838年,来到西西里的第二年,阿诺德第一次「离开」玛蒂诺。

他给玛蒂诺留了一个普鲁士的地址,说要联系的话可以写信,但他不一定能及时回复。

玛蒂诺已经长高了不少,已经不能像几l年前那样跳上他膝盖,十二岁的圣徒已经有了成熟的雏形,连道别也变得没那么跳脱。

“一路顺风,阿诺德。”

和玛蒂诺分开之后的时间过得飞快。

阿诺德几l乎每天都在辗转各个地方。

他脱下了在西西里的浅色穿着,取而代之的是不易脏的深褐色风衣,从充满烟草和酒精味道的地方挤出来的时候,风衣和衬衫都褶皱不堪。

等去了普鲁士的落脚点,阿诺德拿着终于到手的情报,桌子上还放着几l箱落了灰的信件。

这些信早就把邮箱填满了,送信的人只能想办法往门缝里塞,这样也只能解决一部分,最后干脆拿来了纸箱,全部垒在门外。

他随手把装着情报的信封扔到一边,又妥帖叠好了没打开的信,放在离自己稍远的位置。接着才脱掉风衣和衬衫,处理左胸的伤口。

止血很快,这都是早早学过的事情,几l年的「安稳」时光并没让这门技术生疏。卷好纱布后,阿诺德开始拆起那些信。

不用看来信人也知道是谁写的,知道这个地址的也只有玛蒂诺。

玛蒂诺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没有非得联系的要事,西西里没有会为难他的人,可他还是会把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全部告诉给阿诺德。

玛蒂诺说德蕾莎现在越来越凶了,还是笑里藏刀的类型。

一开始见到她还是被卡塔尼亚大学的学生背地里议论,因giotto一怒之下的连环决斗手足无措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成了教会没人敢惹的温柔修女。

玛蒂诺说sivnora离开了巴勒莫,去到那不勒斯上学。

有次giotto给堂弟送东西,顺便帮他去费德里克二世大学借书。

结果因为西西里决斗小王子的名声太显赫,早在前一天,大学的教授连夜开会,最后连夜出台了《费德里克二世大学决斗禁制令》。

说实话,这挺冤,只能怪那不勒斯的消息太滞后了。

现在giotto已经无师自通了某种技术,看着很沉稳,说话也温柔,就是揍人依旧挺狠的。

结果giotto还是和一个叫戴蒙·斯佩多的人在图书馆门口举行了决斗,不过这次是对方主动找上门的。

因为giotto似乎在小时候认识斯佩多的未婚妻,关系还算好,结果被误会了。

顺带一提,这次还是giotto赢了。

玛蒂诺说他们认识了一个叫西蒙·柯扎特的同龄人。

西蒙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和火红的眼睛。要不是长相不太相似,搞不好会有很多人觉得他和自己有点亲属关系。

【要是我把头发剪短,只看背影的话,我敢打赌,阿诺德你也会认错的。你都好——久没回来了!】阿诺德本该也在被清算的名单里。

可他早在1832年就去了教皇国,和首席的所有联系都由联络员——也就是如今负责处理首席的那位经手。

这反而成了阿诺德无辜的铁证。

假设那年,阿诺德抛弃了玛蒂诺,按照首席的安排继续做事,哪怕他没有参与任何与背叛有关的行为,现在恐怕也会成为一具无名尸体。

而今晚,阿诺德得参与进有关首席的判决,上面需要他拿出态度和立场。

然后他就能回到西西里,回到玛蒂诺身边了。

这个想法让他整晚都很平静。地下室有两个隔间,阿诺德能听到毛骨悚然的叮当声,有人在用铁锤一根根敲断首席的骨头,但没有哀嚎。

几l年前那个面熟的联络人摘下手套走出房间,冲阿诺德笑笑:“还是你去问吧,我们得知道他都透露过什么。这和你也有关系,他可是知道有关「圣徒玛蒂诺」的秘密。”

阿诺德:“就算你不拿玛蒂诺说事,我也会完成工作。”

对方看来的眼神很复杂,琢磨不透。

“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阿诺德。自他之后,现在我们会把感情因素的优先级抬高了。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不会是唯一一个因为「爱情」而作出不理智行为的人。”

阿诺德没回应,错开身走进房间。

首席面色惨白,脖子以下没有一块好的骨头,旁边丢着大量的止痛剂空瓶,全靠这些他才能勉强维持清醒。

“还是那些问题,我希望您能直接告诉我。”阿诺德说,“您清楚他们的作风,也清楚我的作风,我们都没有耗时间的打算。等止痛剂的效果过去,您还是会哀求我们,用情报来换一个痛快的。”

“阿诺德……”首席用几l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不能……你该比他们都清楚……我不会……”

他的牙齿被拔光了,说话也含糊不清。

“我一直知道你……那个孩子……”后半面句话说得异常清晰,“你不该连这个也学得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