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置身竹林,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打下细碎光斑。
于玖渐渐迟钝,身体里的疼痛却没消减,他呜咽着直颤,倒没有再闹腾。
忽而察觉身上人又要把他手拿开,他又清醒了几分,再次呜咽着把人抱紧。
一旁准备给他喂药的侍从心服口服。
他拿着药碗在心里道:有胆。日后若给不出西城山私兵的情报,千岁爷第一个不留你。
于玖没想太多,他此刻只想活,注意力集中在他抱着的人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周围。
“爷。”侍从托着药碗,“药快凉了。”
楚恣冷着脸,“拿过来。”
侍从走过去。
楚恣拿起碗中的汤勺乘了药,递到于玖唇边,“张嘴。”
于玖神志不清地照做。
楚恣一勺一勺地喂,于玖一口一口地半溢半喝,药水顺着苍白的唇溢出,滑落瘦削的下巴,顺着脆弱的脖颈,没入微微散乱的衣领。
一碗汤药半撒半吞地喝完,于玖身体里的绞痛稍微缓解,紧接着周身冷如置身冰天雪地,他蜷缩在人怀里,打颤,“……冷。”
楚恣拿过身旁的一角被子,将于玖裹了进去,待于玖慢慢镇定下来,不怎么动弹后,才慢慢去掰开于玖抱在腰间上的手,将人放倒。
他起身,寒着脸脱掉外袍,递给侍从,“烧了。去宫里看皇上龙体如何,若无恙便把彭太医带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转出门。
——
书房烛火缓慢燃烧。
楚恣沐浴洗漱过后,头发松松披散于肩,披着白绒大氅,坐在书案边,闭目听面前侍从的汇报。
“西城山四位观主非普通兵家,对我们的人有所察觉,探子不敢轻举妄动,属下拿不定主意,请爷明示。”
“另,皇上今天为逼千岁爷放权而撞柱一事已在民间广传,多处建兵起义但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