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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出嫁都是三日回门,不过妾不是妻,不提这个规矩。入夜,琴雅跟我商量:“爷,是不是明儿叫耿妹妹进宫给额娘磕头?”
琴雅愿意抬举秀英,成全她的体面,我自不会反对。
我点头:“这些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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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晌回府,没瞧到管家高福,我疑惑:琴雅进宫还没回来吗?母妃留饭了?这可是稀罕。
依旧晚饭后来上房,琴雅兴致勃勃地告诉:“爷,今儿奴才同李妹妹、耿妹妹进宫给额娘问安,额娘兴致好,留奴才们打牌午饭。”
我点头称许,心里则不免揣测:今儿额娘为什么这般赏脸?
“爷,耿妹妹今儿头回进宫,”琴雅建议:“回头您也瞧瞧耿妹妹去?”
不是前儿才告诉琴雅我要冷秀英半年吗?琴雅干什么又劝我瞧秀英?这是对爷的话不上心,还是——我心里一动:母妃封号“德”字,想必也喜闻乐见我妻妾和合。
几乎立时的,我省到绮霞的专横,宜妃的纵容,瞬间恍然:能在后宫位列四妃,母妃绝不似表面看起来的与世无争……
上房出来,我来秀英院子。未曾进门,就闻到檀香味。进屋瞧到秀英在抄经,我摆手止住了她的起身:“你抄你的。爷瞧瞧你的字!”
瞧一刻秀英簪花小楷,知道抄的是《普门品》,即《观音经》,我打量四周。眼见堂屋条几上空荡荡的,只一个熏香盒两盆紫色菊花,连个香炉也没有。我叫管家:“高福,将那尊白玉净瓶观音请来给你耿主子,再拿一套八宝烛台香炉来。”
秀英能哄母妃开心,我合当与她些恩典。再这观音,是门下进来的,白放着可惜,不如请出来受些香火。
秀英又欲起,为我拦住:“别前功尽弃了。你专心抄。”
抄完一支香,秀英放下笔与我请安:“爷吉祥!”
“来!”放下茶碗我招呼:“瞧瞧这尊观音!”
缅甸白玉雕的观音,晶莹剔透,净白无瑕,秀英直瞧了半日方问:“爷,这是佛玉?”
“你知道佛玉?”我也挺好奇她是打哪儿知道的。
“奴婢听庙里的喇嘛讲过,外国出产一种白玉,是佛祖释迦摩尼钦定的雕琢佛像最上乘的材料。喇嘛随身带了一尊,奴婢有幸见过一回。”
“不错,”我点头:“这是西南小国缅甸出产的佛玉。你既信佛,这尊观音便给你敬在堂上吧!”
“奴婢谢爷赏赐!”秀英兴冲冲地与我谢恩。
“摆堂上瞧瞧!”我鼓励秀英。
佛像安好,八宝香炉烛台水杯果盘供上,我发觉还是少了。
“高福,”我又叫管家:“拿对内造的五彩观音瓶来。”
“花园里有荷花塘,”我告诉秀英:“夏秋可折荷花莲蓬荷叶供佛。冬天有腊梅,春天就更多了。再你这个院子,也可叫管园子的来种些合意花树。”
摆好观音瓶,插上火红的丹桂,我起身告辞:“今儿你头回进宫,现必是累了,爷改日再来瞧你。”
秀英闻言一呆,我自管背手离开。
恩典归恩典,亲近还是得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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