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要从赫斯特来到哥谭的一周前说起。

彼时杰森·陶德甫一进韦恩庄园就直冲蝙蝠洞，“啪”的一声，两只手重重拍在控制台上。昏昏欲睡的小红鸟被巨响震得立刻清醒过来。

提姆茫然地看着杰森的脸……看着红色的头罩。

他张了张嘴，最后憋出来一句：“小丑死了？”

杰森摘下头罩，露出一张憔悴的、饱受折磨的脸。“我要疯了。”他宣布，“黑面具也疯了。我受不了了，小红——另外，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还没有。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的头割下来。”

另一边的，刚走进蝙蝠洞的布鲁斯·韦恩停下了脚步。

“没有什么？”他刚被阿福从床上拽下来，端着咖啡，脸上一片空白，“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要把谁的头割下来吗？”

提姆有气无力地：“你听见了。只是杰森想把小丑的头割下来作为他自己的圣诞礼物。”

杰森看了看布鲁斯，又看了看提姆。他的脸色变了。“布鲁斯？”他怀疑地看着他们俩，“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不是去纽约出差了吗？”

“昨天就回来了。你要把小丑的头……”布鲁斯停了下来，感到一种令人头疼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是我的房子！”

“你们杵在这儿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三个人都坐下来，听杰森讲那个“黑面具彻底疯了然后把我也搞疯了”的故事。

红头罩发现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上东城虽然是他和黑面具两个人的地盘，但在他和蔼可亲的人格魅力和极小一部分的武力压制下，黑面具一直风平浪静、不敢造次，二人保持了明面上的和平。然而最近，他发现黑面具手下的人都有些不对劲。

那些人都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你无权干涉他人的宗教自由。”听到这，提姆忍不住说，“哪怕黑面具强迫他手下的人全部信教，你也没理由找他麻烦。”

杰森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这不一样，好吗！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我也没那个闲心管别人信了什么教。”

他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个圆盘放在控制台上。

“这个呢？”杰森问，转向布鲁斯，“你听说过‘依耶芙提’吗？”

“生命与复苏之神，万物的孕育者，依耶芙提。”

他们一起看向那个圆盘——那更像一个精致的挂饰。一条长长的银色链子串着一块表盘大小的圆形徽章。徽章上是一个从没见过的花纹。看上去像是大写的m和一个倒过来的t组合在一起，背景像是朵线条模糊的玫瑰。

布鲁斯的脸色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生命与复苏之神。十二主神之一？”他沉声道。

“我去西藏游历时，曾在一本书中见过类似的记载。”他回忆道，“像个不知哪个体系的神话故事，记载了已经陨落的十二位主神。书中提到了死亡与寂灭之神，海洋与高山之神，雷电与狂风之神，光明与晨露之神……以及生命与复苏之神。”

“书中语焉不详，只是寥寥几笔介绍了这五位神，未提到其他的七位。后来，我从没听说有什么人真的信仰过这所谓的“十二位主神”，那似乎更像个杜撰出来的神话故事。”

提姆突然开口：“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奥林匹克众神是真实存在的……”

不需要再往后说。戴安娜正是宙斯的女儿，她的哥哥——战争之神阿瑞斯更多次在人间挑起战争。她的到来告诉他们奥林匹克神系并非仅是虚构的神话。如今黑面具忽然开始信仰一位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的“生命与复苏之神”，极有可能，书中记载的十二位主神也是真实存在的。

杰森：“不仅仅是这样。”

他继续说下去。黑面具手下集体信仰依耶芙提只是个开始，他们开始大规模地向上城区的底层人民传教。短短几天之内，几乎上城区一半的贫民都成了生命与复苏之神的信徒。他们自称“阿伊卡”，依耶芙提在世间的代言人，掌握万物通灵之力。

“我潜入教|徒的聚会现场，亲眼见了那个据说能让万物通灵的仪式。”杰森低声道，“他们以家庭为单位，跪坐一圈，跪拜那个有着不明花纹的挂饰——他们称那玩意儿是‘神的信物’。先念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割腕放血，用血滋养信物。重点是，布鲁斯，这不是普通的□□，或者他们□□集体致幻什么的。这个信物会吸收人的血。你手上的这个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它吸收足够多的血后，花纹会越来越清晰。”

“而且，他们传教的速度非常快，不正常的快，就像病毒在传播一样……这已经完全是魔法侧的事了。昨天我的线人有消息，说黑面具明天有一批货运到哥谭湾，他非常看重。没人知道是什么，但我觉得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蝙蝠洞里的气氛已经完全凝滞了。提姆的脸色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