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便将视线移了过去,随即也慢慢站起身。
温知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呼吸变得潮热,俩人的对话被她收进了耳里,也在此刻将她圈成了一个偷了糖的孩子。
“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倪柚轻抿着笑对她说,轻柔地语气像是羽毛拂过耳廓。
忙着搭帐篷的几个男生也将目光投射过来,温知许松开抿着的唇,刚要开口视线直直地撞上简十初漫不经心地神色。
简十初斜着脑袋徐徐开口:“有事儿?”
倪柚茫然,看看二人问:“你们.......认识?”
“认识。”简十初吸一口气,毫不怯场地与温知许对视,不像是非要比较高低,更是想着试图看穿面前的人,“前......”
温知许立马打断回应:“同学。”她音色利落干脆,也随着话落而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来。
简十初盯着她看,不到五秒,在清风里干笑一声。那年的沉默寡言,她倒是希望对方一直这样。
..
倪柚回了学校,简十初前几天拒绝了以后,人没死心,以朋友名义和往常一样来餐厅玩儿。
简十初从她那个年纪过来的,但不一样的是,倪柚能转身将前几天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用网络的词活得没心没肺,这是简十初羡慕不来的东西。
她会和倪柚保持着距离,总的来说,这个小姑娘她不讨厌,也没什么想法。
小石子磨着鞋底,简十初依旧是靠坐在椅子上食指有节奏且无声敲着扶手。
服务员端来了果汁,附身放在温知许面前,眼睛偷偷地观察着简十初的神情。
温知许被她的气息压着,将头发绾在耳后掩饰尴尬,简十初这儿在重新装修,除了脚下这片两平方米的地儿是干净的,四周都是拆开的包装纸。
“保险公司给。”简十初将气势收回,以一种放弃了对峙的态度,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坐在温知许对面气定神闲。
在温知许要开口时,中途有服务员打断询问关于场景布置问题,拿着图凑过来,蹲在椅子边:“姐,那个王姨说,这一块儿最好是搭在脚落,因为那片空地到时候放补光灯。”
男生看着年纪不大,系着咖色围裙,中间印着店名标志,手自然地指向着温知许身后,温知许竟也条件反射一般转头看了一眼。
半开的三角棚内正在装订木台,刚扎好的稻草人斜放着,与其说是餐厅,更像是藏在深处的祥和,能叫人忘却都市喧闹。
简十初瞥了一眼,低头看着图纸说:“你把这一块空出来,台子稍微挪一点就行,别的不动。”
“那这个呢?”
简十初眉头一簇:“啥子东西?”她眯眼细看,听了解释后,她随即说,“这个先放仓库。”
这一段重庆口音像是咬着温知许的耳朵,她后知后觉地去看简十初,简十初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也说,不过少,因为她不怎么能听懂。
语调不太一样但又莫名地好听,简十初的音色总带着一种懒懒的清透感,这几年更将那种感觉给放大了。
她第一次和简十初有接触是在图书馆,好看的人或者物到哪儿都带着澄光,这类人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便会获得所有的掌声和青睐。
有人可利用这种优势肆意生长爬满整栋墙,但有人却自带着荆棘,不掩光芒让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