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相触,入手仍是一片冰凉,竟是连掌心也无丝毫暖意,若非见应缺尚有喘息,还能言语,怕是要相信此人并非活人,而是一具尸身。
王府乃先皇御赐,亭台楼阁,风台水榭,雕梁画栋,无一不美,无一不精,崔拂衣从前自是也见过众多宅院,却也为王府之用心微惊,转来又一想,世子久卧病榻,无法外出,王妃设法精心布置王府,也是应当。
为往来方便,世子住的桃园与正院相隔不远,不过一刻钟便见到正院迎来之人。
“王爷,王妃,世子世子妃到了!”
瑞王妃忧心儿子,起身相迎,还未至门口,便见二人相携而来,虽广袖遮
掩,却仍能窥见其两手相牵。
见应缺精神不错,今日更是愿意亲自陪着崔拂衣来,便知对方对新婚妻子颇为满意,不知当真是冲喜于身体有益,又或是崔拂衣一身藕粉衬人,应缺今日面上似有淡粉微光,多了人气。
王妃面上笑容难掩,“今日风大,怎得不多穿些?”
崔拂衣低头看向应缺,见他身上里里外外,就差没裹上斗篷,思来想去,也不知还能加穿何物。
“是儿子考虑不周,只想着夫人穿藕粉格外动人,便想让他穿与母亲瞧瞧,忘了今日风冷,该加件外衫才是。”
直到应缺慢慢将整句说完,崔拂衣方才恍然,原是王妃问的是他,而非应缺。
“是……拂衣也忘了,方才走来,也未觉冷,想来不妨事。”崔拂衣忙道,说罢,并看向应缺,却不想对方也正将目光落于自己身上,便又匆匆移开。
见小夫妻互相维护,王妃非但未曾生气,反而更为欢喜。
“果然是新婚燕尔,见你们感情好,为娘便也放心了。”
王妃亲手褪下手上的晴空镯,伸手便要亲自为崔拂衣戴上。
崔拂衣从前未曾戴过此类物件,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还是应缺微勾手指,提醒了他。
崔拂衣低头,缓缓将手抬起,当那枚晴空镯戴在手上,崔拂衣微微福身,“多谢王妃。”
王妃含笑将他扶起,“不必言谢,自小缺那日特地去见你状元游街时,我便知你是好孩子,今后,也盼你二人夫妻和乐,美满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