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苏育想,他站在谢柏冬面前,他不也没认出来他吗?
也就是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谢柏冬就没认出他来,第二次见也没认出来,谢柏冬就是不认识他,彻底的不记得他。
“我们能这么认识,也算是缘分,”谢柏冬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柏冬,柏林的柏,冬天的冬,我听见有人叫你茸……”
他顿住,觉得这个叫法有点暧昧。
苏育嘴角挂着笑。
他缓缓道:“我叫苏茸,鹿茸的茸,茸茸是我小名。”
谢柏冬道:“你也姓苏?”
苏育问:“你身边也有人姓苏?”
行,这人好歹不是彻底遗忘了苏家。
谢柏冬道:“确实有认识的姓苏的人。”
话题到这,两人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谢柏冬是不想提他那糟心的婚约,而苏育是再聊下去要暴露,不如就此打住。
正好这时,白恒一打完了电话回来,看见谢柏冬和苏育坐在一起,还有些意外。
白恒一上前,和苏育对视,他莫名觉得苏育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行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好看的人?”白恒一道。
谢柏冬道:“刚认识不久。”
“这是……”谢柏冬介绍,“这是我发小,我的好朋友。”
白恒一点头:“你好。”
苏育也回了个招呼。
两人都没发现的是,苏育在看见白恒一的脸时,眸色有一瞬间深沉了下来。
白恒一对着谢柏冬道:“兄弟,不好意思,我爸有点事儿找我,让我去给他拍卖几样东西。”
谢柏冬知道他从小怕爸,也不计较,“嗯,你去忙。”
“对了,”白恒一想起来什么,“听说这次拍卖会有大货,你要不要一起跟着去看看?”
“是什么?”
“好像是件古董首饰,你可以顺手拍了送你奶奶。哦对了,”白恒一道,“我听说还有件东西,好像是当年计家的东西,苏育的母亲就是计家人,没准他也会去呢。”
被议论的当事人眼皮一跳,淡定地喝了一口水。
当着苏茸的面提起苏育,谢柏冬总觉得有点不自在,“行,我考虑考虑。”
“快点,我先去开车。”
在白恒一走后,谢柏冬把鲁班锁还给了苏育,问道:“你在这里,是为了解这个东西?”
苏育似乎没有再和他深交的打算了,点了点头。
谢柏冬小心问道:“你……去吗?”
他看苏育和有钱人的牵扯挺深,应该愿意去这种场合长见识。
苏育把鲁班锁收起来,喝完最后一口水,看向窗外等在路边的车,一共两辆,“我就先不去了。”
一个小时后,谢柏冬和苏育在拍卖会的走廊狭路相逢。
谢柏冬:“……”
苏育淡定得很,依旧笑语盈盈:“你好。”
谢柏冬也干巴巴回了一句:“你好。”
他觉得最近遇见这个苏茸的次数有点多。
他甚至怀疑苏茸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那么巧,回回都能碰见,前脚他刚从餐厅出来,后脚又和苏茸拍卖会撞见?
而且他明明都问过苏茸要不要来,为什么他拒绝之后又来了?
总不能是欲迎还拒吧?
或者,苏茸其实是想来的,只不过不想和他来罢了。
因为苏育身边还跟了个人,是一个男人,个子和他差不多高,和苏育肩并肩站着,形容亲密。
这次的这个,可比那个蔡少爷好看多了。
所以刚刚餐厅里,苏育说他为了解鲁班锁才在那里,是骗人。
苏育道:“我还有事。”
谢柏冬表示理解,“你忙。”
两人匆匆一碰面,接着又分开。
谢柏冬好几次回头看,苏育和那个男人走得很近,也并不抗拒他,肢体语言很放松。
白恒一找了过来,看见谢柏冬的瞬间,立刻询问三连:“你干嘛呢?表情怎么这么奇怪?谁得罪你了?”
“刚刚那人,是谢三少爷吧?”
苏育心不在焉,听见计焕的询问,也没什么波动,“嗯,是他。”
“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了?”计焕怪道,“又没什么和他接触的必要。”
苏育回神。
如果谢柏冬在这里,就会发现,苏育在计焕的面前,何止是放松,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苏育逢人三分笑,爱说好听的话,哪怕流言缠身,也从不在人前失态,处事圆滑。
但在计焕面前,和他在餐厅里等人时一模一样,不苟言笑,常常放空。
苏育道:“拍卖会是不是快开始了?先进去吧,记得藏好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