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守着,时时盼着,弄得他们都有些好奇,听她说今日就能见到成果,便全家都候在后院了。
就连富老爷子也被富谷给背了出来,靠在后院的躺椅上。
看到被扫到碗里的红色粉末。
根子先流下口水,“舅舅,吃细面!”
还是红色的细面,他以前都没吃过呢!
旁边更小的苗子一听到‘吃’,口水也跟着流下来。
“这不是吃得呢。”富珺珺摇着头。
两兄弟一听不能吃,嘴角一垮,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过,富珺珺跟着又道:“可它能买回来很多很多吃食,烤鸡、米糕、还有猪肘子……”
“够了够了!”富金金连忙打断。
再这么说下去,两孩子的口水都快止不住了,这会都已经把衣襟给打湿。
“嘿嘿。”富珺珺笑了笑,她是故意的!
原先听着阿爷说那些,她也是馋得不行。
不过那会和现在不同。
以前是真的吃不着,但现在有她碗里的玩意在,想买个猪肘子真的不难!
“珺珺啊,这到底是什么?”梁氏特别好奇,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
很轻的一下,不过就碰了一下下,指腹上就粘上了一点点红意。
富金金凑过去敲了敲,“这真的很像胭脂,我成亲那日周嫂子在我脸上抹的胭脂就是这样。”
不过再像,她也不敢肯定。
胭脂多贵啊。
贵到她都不敢想,成亲那日就一个妆容,都是姜鹏花了三十来文换来的。
那日用了胭脂、口脂,发髻上还插着两朵艳红的绢花。
是她这辈子唯一打扮的一次。
任谁看了都说特别好看。
但也是特别贵,要不是姜鹏偷偷安排,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花三十来文。
不过哪个姑娘家不爱俏?
那日夜里,她都不舍得擦掉脸上的妆容。
也难怪,镇上的姑娘为什么舍得花那么多银子买胭脂口脂。
一次就得三十文。
买一盒那更是得几两银子。
农家姑娘哪里舍得?
反正樟山村没一个姑娘舍得,都是成亲那日花二三十文买上一次,要不就是相看的时候画个漂亮的妆。
不过也就偶尔。
大部分的人家就是成亲那日也舍不得花这个钱。
二三十文呢。
都能买上不少猪肉了。
所以富金金现在就算猜测面前的有可能就是胭脂,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小弟不过就是折腾了几日,她还当小弟小,只是在玩玩而已。
结果随便玩玩,就玩出了价值连城的胭脂?
面对众人的好奇,富珺珺没有解释,而是抓着阿娘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滑。
原先沾到指腹上的粉末在手背上晕染开。
本黑黄的皮肤上透着一抹粉意。
这一下,惊呆了所有人!
“真是胭脂?”
“怎么可能,胭脂这么简单就能能出来?”
“就这一小碗,也得不少银子吧?”
一声比一声惊叹。
除了还小的两个孩子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富珺珺突然问道:“一盒胭脂得多少银钱?”
这话把其他人给问住了。
只知道胭脂特别贵,但到底有多贵他们也不是特了解。
也没想过去了解,毕竟那么贵的东西他们就没想过去买。
有可能掏空家底都不一定买得起。
“得去镇上才知道。”
“要不问问周婶子。”富金金说着,“她早几年就买了一盒,也没自己用,谁家要是想用上一次,花二三十个铜板就成。”
周婶子婆家的条件算不上很好。
家里兄弟妯娌多,但周婶子绝对是公婆最看重的一个。
因为她时不时就能给家里来一笔进项。
虽然这个银钱都是周婶子自个拿着,但每回挣到一些都会往家里买点猪肉、买点零嘴,家里也就没人有意见。
再说了,不管胭脂还是口脂,都是周婶子自个花钱买来的,婆家有意见也得憋着。
村里不是没人觉得这是个来钱的好活。
但没人掏得出这笔银子。
不说胭脂和口脂,就那两朵鲜红的绢花都是周婶子娘家的大哥从外地带回来的,听说一朵就得半两银子,除了她家,谁舍得花这个银子?
所以这个银钱除了她之外,谁也挣不来。
“还是去镇上问问吧。”富珺珺说着。
还是得闷声挣大钱,先悄悄积攒财富,也省得闹出什么麻烦事。
她倒不是怕麻烦,只是能避就尽量避着些。
反正迟早要去镇上,那干嘛不直接去,没必要经过周婶子去打听。
“就按珺哥儿说得办。”富老爷子撑起身子,老态的脸上带着谨慎,他叮嘱着:“这件事咱家知道就成,外面绝对不能透露一点风声。”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生意。
这辈子能引以为傲的就是种地,靠着力气活还清爹留下的欠账,还将儿子拉扯成人。
但不知道并不代表完全不了解。
他爹就是一个失败的性子。
好高骛远、得意忘形,一个小小的事情就恨不得弄得人尽皆知。
眼见他起高楼,周边不住有人恭维、讨好,用各种法子从他身上获得好处。
眼见他楼塌了,谁还会在意?谁又会伸手拉一把?都只是讥笑嘲讽罢了。
所以,和他爹反着来就好。
藏着掖着,在外人没注意前先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