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读的本科是理工类科研强校,一直在铭芝重点资助的范围内,竞争到这笔钱符合常理。
此时此刻,纪弥依依不舍,一路送霍晗芝出去。
看他亲近着霍晗芝,贺景延产生了怀疑。
只要他妈妈开口,这人真的会跟着搬去西郊别墅,来年春天一起看油菜花。
“小弥,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电梯间也冷的你不要被吹到。”
霍晗芝优雅地让纪弥在门厅止步,又示意贺景延过来。
贺景延散漫地掩上大门,没有完全关起来。
“最开始你躲什么呢?”霍晗芝问。
贺景延道:“纪弥这两天身体不好,我考虑到你俩一见面,他可能被吓到。”
霍晗芝在外雷厉风行,对内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有不少家里后辈畏惧着她。
“怎么想得到你在纪弥面前这么和蔼?”贺景延道。
霍晗芝打开电梯间的窗,熟稔地点起一只香烟。
“你还装呢?”她道,“纪弥能埋头吃掉半条鱼,这还胃难受?”
贺景延:“。”
他懒洋洋地笑起来:“你观察他这么仔细,大老远来一趟,合着全程没瞧儿子。”
霍晗芝也笑了:“你当你们睡两间房,我就瞧不出来么?”
贺景延顾虑她可能在设陷阱,谨慎地不肯上当。
“我和纪弥什么也没有,你瞧出什么来了?”
因为心虚,他特意说:“之所以不肯让你多接触,我就是担心你误解。”
霍晗芝摁灭烟头,声响有些大。
“怕我想太多,还是怕我看穿,你心里清楚。”她道。
这么开口的时候,她没抱太大希望,觉得贺景延还能强撑。
然而,贺景延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霍晗芝以为房子里有什么事,或是贺景延一时控制不住表情,不想被自己发现端倪。
然而,屋内没传来呼唤,贺景延的神色也并非愕然。
霍晗芝倍感莫名其妙,顺着贺景延的视线望过去,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门缝的另一边。
纪弥正在走廊晃悠,不看春晚不吃草莓,孤零零的等着人来陪。
见纪弥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贺景延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霍晗芝懂了,贺景延是怕纪弥被惊扰。
当初为了做游戏敢和家里闹掰,破罐子破摔地执意要去开发组,搅得惊天动地又我行我素,没见有半分胆怯和犹豫。
敢情喜欢人就不一样了_[,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行吧,你回去,待会儿都该唱《难忘今宵》了。”霍晗芝又点了一只烟。
贺景延道:“你生气吗?”
霍晗芝道:“我气不气的有什么用,你就能不喜欢吗?”
贺景延“哦”了声,回得还挺爽快:“不能。”
霍晗芝冷笑,嫌他没出息。
她不知道儿子怎么会是同性恋,但很久之前,她也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乐意做游戏。
有些疑惑不适合追根溯源,只能让自己尝试着慢慢接受,或是与之共存。
“你用不着防我,也没必要防你爸,我们俩只是不够时髦,又不是老古董。”霍晗芝道。
不过,她也能理解贺景延有顾虑,他的责任心非常强,肯定不让纪弥冒任何风险。
“哎,而且你八字没一撇呢。”霍晗芝没管这种话会不会让儿子难受,“你看中的是一块木头。”
贺景延送她下楼,闻言笑了下。
回到家,那块木头还在无聊游荡,听到贺景延回来了,立即小跑着过来。
“阿姨上车了呀?”纪弥打听,“你们怎么聊得那么久,有说到我吗?”
贺景延道:“夸你来着。”
纪弥竖起耳朵:“什么?”
“她说这么懂得知恩图报,放在古代,她都不用操心我了。”贺景延开始乱编。
纪弥抓住他的外套衣摆:“我在古代能干嘛?放现在就不行吗?阿姨不能小瞧我啊。”
贺景延看着他,语调很抱歉:“可是真的很遗憾,这年头玩童养媳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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