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才几岁,他倒好叫唤。
傅忱直接不理。
付祈安等不到回信,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了,只恨得牙痒,又不得不替他办事。
梁怀惔给了傅忱不客气的一眼。
怀乐身子娇弱,生了闲闲好不容易刚回来,这就要怀了。
只怕又要吃苦。
上回怀闲闲的时候,她害喜害了好久,人都消瘦,好不容易害喜过了,能吃下东西,又遇上许多事。
到底忧心妹妹,梁怀惔眸色微冷。
“阿囡身子才好。”
这是责备的训话。
傅忱放下闲闲,触了触鼻头,“兄长说得对,都怪我的不是。”
“哥哥,不全然怪他。”
怀乐挡在前头,梁怀惔好笑,这是又怕他对着他打傅忱?
嫁出去多久?胳膊肘子就往外走。
梁怀惔心疼她,一片好心成驴肝肺,他也气,拉着闲闲,“走。”
怀乐头回得了冷脸,也知道哥哥的脾性,该去哄了。
当下就忘了傅忱。
奔进去,小步快得很,傅忱在后头远远跟着,嘱咐她,“乐儿慢些。”
听见傅忱扬声的一声叫唤,梁怀惔本来迈进门的步子,慢了很多也缓了很多。
娇挽着梁怀惔的手臂,试探着哄,“哥哥气了?”
“都怪阿囡的不是。”
“阿囡一路上带了许多吃食和精巧的物件,都是阿囡特地给哥哥挑的。”
怀乐头靠在梁怀惔的怀里,低头时正见她对着闲闲挤着自己灵动的眉眼。
闲闲懂了,仰头对着梁怀惔,“舅舅,闲闲今日的箭还没有练,闲闲先去了。”
难得他积极,还知道走开了。
闲闲跑到傅忱身旁,牵住她的手,“闲闲会射箭了,阿爹去看看吧。”
傅忱看着两兄妹远去的方向,摸摸闲闲和自己相似的脸,“好。”
傅唯禹看了看两头消失的方向。
心跟着怀乐那头去,脚步也只能跟上自家哥哥和侄儿。
“哥哥~”
怀乐一路晃着梁怀惔的手臂过来的。
“嘴甜抵什么用?真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也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哥哥说得再多也不抵什么用。”
梁怀惔是高兴又气。
有了闲闲还不够,他越想真是要打傅忱了,他莫不是只顾着自己享乐,不知道顾惜阿囡的身子。
怀乐鼓着腮帮子,对着梁怀惔眨巴眼。
声音越发甜叫他哥哥,真恨不得甜到人心坎上去。
怀乐变了好多,梁怀惔静静看着她笑,闹,吵。
像在莫家庄。
她较之前更活泼好动,脸上也更有血色,更红润,是养出来的白里透红,脸上肉也多了,并不是因为怀孕虚出来的胖。
看来她离开汴梁的这些日子,过得不错。
既不错,梁怀惔就宽心了。
他也不是真要跟他生气,“即有了身子,走路时也该注意些,瞧你蹦蹦跳跳,仔细摔了下去,又要跟哥哥哭鼻子。”
梁怀惔想起来,她回来之时,迫不及待下马车飞奔上来扑到自己怀里,想要他身子不行,险些接不稳,万一摔了。
梁怀惔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暗骂自己不行,又忍不住叫她稳重。
怀乐被训了也不恼,更赖到他怀里,朝他撒娇,“好久不见,想哥哥了,想闲闲了,在外,没有一日不想哥哥的。”
当初傅忱说了回长京,却一路领了怀乐去玩。
收到怀乐传回来的家书,怀乐还内疚把闲闲落下,生怕他生气,梁怀惔只叫她好好玩,玩尽心,家里的一切不必挂念。
“既然想,为何一去几月都不回来。”
怀乐呵呵笑着打哈哈。
“几月不见,哥哥不想阿囡吗?”
梁怀惔认命叹出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揽过她的肩膀,“想。”
“回来也好,家里有哥哥在,也能多看顾你。”
因着怀乐回来,梁怀惔一连几日没有去有司衙门,一直陪着她用膳,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乐回来的缘故,心气好了,梁怀惔感觉到身子没有从前的疲累。
甚至有的事情,他故意抬举自己弄不明白,故意驱使了傅忱去做。
打不得,那就使唤他。
他好歹是帝王,梁怀惔丢给他,倒是能丢个干净了。
府上的厨子都是搜罗来的,苗疆的吃食说酸更偏辣。
怀乐回了汴梁,那口子酸都不怎么惦记,反倒是辣的喜欢吃。
闲闲跟着怀乐吃,口味也重了。
是夜,暮色沉沉,傅忱晚归,进了督司府过游廊,拐过御莲旁,见到院里的阁楼透出昏黄明亮的光,他的心也跟着暖起来。
傅忱屏退两侧的人。
悄无声息推门进去,就圆桌那一块,少女单手撑着脑袋,长发拢到另一边,她的小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
眼看着就要摔趴下去了。
傅忱两步并过去,拢抱到怀里。
怀乐迷蒙之间,见到男人熟悉的脸,两只小手熟轻就驾穿过男人的衣带。
在他的胸膛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入秋近冬了,入夜更是凉,傅忱身上带着几分清寒。
怀乐觉着冷,扯了傅忱的衣袍,贴着又睡。
嘟嘟囔囔,眼睛没有睁开,话跟闲闲说的一样黏,“你回来了?”
傅忱看她娇态,心下一动。
低头亲了她的唇,越尝越甜,傅忱收不回来手,他越发深入。
怀乐被他闹醒。
小手抵开他的胸膛,很不情愿睁开眼睛,“你做什么?”
她嘟着水润润的红唇。
傅忱喉结滚了滚,不言而喻。
怀乐下意识扶着腰,月份一过,怀乐的肚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她坐在傅忱的腿上。
伸手碰了碰乌鸡汤,“炖给你的,放得刚刚好,快些趁热喝。”
他最近早出晚归,怀乐看着也心疼。
“乐儿。”
“嗯。”怀乐眨巴眼。
傅忱帮她拨到一边头发理顺放到后面。
“不想吃那个,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