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圈套

不管成不成功,都恨刘道长。

前者恨他不知从哪里招来鬼东西,当初有多欢喜,现在就忍不住盯着那孩子反复看,总觉得哪里都不像自己。

后者怀疑自己没给够钱,刘道长欺负他们看不出来,故而敷衍了事。

众人越想越气,翻来覆去睡不着,白花那么多钱给那个姓刘的,他现在倒好,赚得盆满钵满,堆金积玉,这下得到富户大族的青眼,以后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他们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就有人翻进刘道长家,来到刘道长床榻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恶声道:“我给你那么多钱,你却看我老实,扎死我的大女儿,还不给我喝灵血水,任由我家生下女胎。既然你不给我,那我就自己来取!”

说着,那人亮出从家里拿来的绣花针,往刘道长的脑袋狠狠刺过去。

刘道长从睡梦里惊醒,睁眼就见一根绣花针朝自己过来,登时吓得屁滚尿流,挣扎着往旁边躲。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要儿郎,我帮你,帮你做法,不收你钱。”刘道长在混乱里抓住对方手腕,趁着间隙急声说。

“我要灵血水!”

“好好好,我给,我都给,保你胎胎都是儿郎……”刘道长惊慌失措,顾不上对面说什么,满口答应,想要稳住他。

对方闻言果然停住手,刘道长趁他放松连忙往外跑,大叫道:“救命啊——”

刘道长不歇气跑到坊门,向驻守的侍卫寻求帮助,这才捡回一条命。

等刘道长弄清楚前因后果,他大惊失色,慌张道:“谁传谣害我?”

事情发展很迅速,无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不信,刘道长暗叫不妙,去找富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回家去找那几箱珠宝,果然不见踪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道长仰天长啸,悲恨道:“我竟掉进奸贼设下的圈套!”

他不敢报官,心里很清楚自己实际以坑蒙拐骗做生计,民不举官不究,如果官府真的来查,少不得要脱层皮。

刘道长无奈认下这个哑巴亏,只是走在路上,行人投来的目光令他胆寒,好像他是一块香喷喷的炙肉。

他想到谣传里的灵血水,头皮忽地刺痛一下,身形微晃,加快脚步往家走,打算收拾包袱离开此地。

林锦绣逃走,杜家怒不可遏,只是找几天不见她踪影,没有多余精力寻人,便当她死了。

一时间,家中杂事都落到杜母身上。

杜母一边咒骂林锦绣,一边做饭洒扫,腰酸背痛,她实在受不了,恨意转移到林锦绣的儿子身上。

她大声喊正在外头玩泥巴的孙子,那边不应,她拿着笤帚怒冲冲走过去,没控制力度,打在孩子背上,骂道:“挨千刀的,跟你娘一样的懒货!”

本是杜母的心头肉,孩子哪被这样对待过,泪珠当时就从眼睛里滚出,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又在做什么,不得消停!”小孩尖锐的哭声传进杜父耳朵里,他不耐地走出来。

孩子见到祖父,马上有了底气,飞快跑过去,躲到祖父身后,警惕地望向杜母,指着她说:“阿翁,阿婆打我,阿翁你快把这个外姓人赶走,她不是我们杜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