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拧开保温瓶盖子,言辞恳切:“最后一年了,以前都熬过来了,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老师是真的建议你能买一套,回去跟家长好好说。”
“……”
到最后,蒋霜被说服,她想先跟舅妈说一下。
月假两天,蒋霜跟陈阳从学校里回去,经过小卖部,先跟舅妈打招呼,旁边坐着的二婶笑道:“眼瞅着都上高三了,没多久,你们家就要出两个大学生了。”
舅妈笑意复杂了些,说考不考得上还难说,转头让他们先回去,先煮饭,她买了条鱼,已经腌上了,让蒋霜先炖上,晚上舅舅也回来吃饭。
一家人难得凑齐。
舅舅在工地上干了一个暑假,人被晒得焦黑,问两人学习紧不紧张。
陈阳迅速刨了口饭,说还行,就是现在时间安排得太没人性,一个星期放半天,吃个饭,就没什么时间打球了。
舅舅一巴掌拍他头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球。”
“爸,这就是你狭隘了,打球有助于健硕体格,高考是场持久战,需要体力。”陈阳说得煞有介事。
“那
你跟我去工地?[也从她身边走过,擦过她的肩,卷起一小阵凉风,很快便了无踪迹。
蒋霜到这会儿才抬起头,看到傅也的背影,穿着黑色薄外套,单薄布料下,是嶙峋的肩胛,少年气,远没有成年男性体格健硕。
陈政靠过来,道:“他跟我有点亲戚,很小耳朵就聋了,被丢给了奶奶,就还挺可怜的。”
蒋霜没搭腔。
“再走走?”陈政伸手示意,还想继续聊下去。
远处,红日坠上山头,犹如一颗泛着油光的咸蛋黄,天快要黑了。
蒋霜看着,突兀地问:“结婚后,能让我上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