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也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雪花,落在窗外的树上,然后消失不见。
“那她现在……”宫远徵轻声问道,“还在吗?”
“不在了……”安晚晴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收回,看向宫远徵道,“在我下山后的第二年,她和无晴相继离世……我连她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安晚晴说着,眼中落下泪来。
她很少在宫远徵面前落泪,正确的说,很少有人看到她落泪。就好像,这世间很多事,都不值得她落泪一般。
宫远徵有些慌张的看着安晚晴,片刻后才连忙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她们不会怪你的……”
安晚晴听着宫远徵那有些苍白的安慰,忍不住笑了一下。
“远徵,你知道吗?其实御鸟最开始是宫怀徵研究出来的,因为她惦记着前山的小侄子。也因为愧对你,当年无锋第一次进攻宫门时,她不能出去帮忙。”
余下的话,安晚晴没有再说了,但宫远徵都已经明白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久到安晚晴准备起身离去时,宫远徵突然又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安晚晴不解的看向宫远徵,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宫远徵问的什么。
“雪长老跟我们说,在无锋那次进攻宫门后,他们才制定了那个计划。你之后,怎么过的?”
宫远徵坐在安晚晴身侧,堵住了她的去路,显然是看出了她刚刚的意图。
“之后的事,雪长老不是都跟你们说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既然说要给我讲你的故事,自然要亲口告诉我。”宫远徵将两人的茶杯续满。
安晚晴无奈的笑笑,但还是继续讲了起来:“之后,无晴就开始督促我学习心经,每年只有过年那天才能休息。偶尔紫商姐姐会过来,给我带些外面的点心吃食。日子过的也很快乐……”
直到安晚晴十岁那年,已经将心经融会贯通的她,被无晴告知了这个计划。
“晚晴,这个计划很是凶险,一旦进入无锋后,宫门便无法帮助你分毫。”无晴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去。”安晚晴淡定的说道,“我的命是宫门的。若没有宫门,我可能仍在街上乞讨,也可能早就死在了某个冬日。所以,只要宫门需要我,我定万死不辞。”
无晴看着一脸稚气的安晚晴,欲言又止。
许久后,她只是轻叹一声道:“你心经刚习得圆满,还需要静心巩固一段时日。这样吧,我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你除了内功要达到我的要求外,还需要给出我一个,你如何潜入无锋的计划。”
安晚晴知道,无晴的这个要求,其实是在保护她,不想让她冒然去送死。若她没有合适的计划,那她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后山,做个与世无争的无晴。
所幸,她制定出了让无晴满意的计划,而无锋也如她所料,一步一步,按照她的步调,掉入了他们所设的陷阱。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之前,宫门内却先乱了一次……”安晚晴叹息着,随即又打起精神,“不过这也让我后续的计划更加顺利了些。”
“你当真在无锋地牢做了五年的药人?”宫远徵问着,不知为何,手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嗯。”安晚晴低声应道,“要想让众人都相信,就必须不能是假的。无锋最开始并不相信我,但他们也不敢对我下重手,都是等药效稳定后才安排我服用。直到后来,长老们配合着放出风声,我的地位便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