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阒静,路灯昏黄光线下,几只飞蛾在灯柱上碰撞出细碎声响。

天上飘了小雨,身段颀长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长身玉立,像是雨幕中一支冷寂孤清的修竹。

这份冷寂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如三月春雪般消融。

“欢欢。”傅亭筠唤了他一声,在丝丝细雨中撑着伞向他走过来。

冰冰凉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宁臣唤忽然就委屈了。

他提步朝傅亭筠奔了过去,扑进伞下男人宽厚的怀抱,放声大哭。

傅亭筠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半晌,他才抬起手,很轻地搭在了怀中人的背上,轻声道:“没事了,欢欢。”

宁臣欢嗅着男人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被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包围,却心口一酸,哭得更大声了。

他的泪水将男人胸口的衬衫布料浸得湿透,而傅亭筠只是拍着他的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哄道:“没事了,我在呢。”

从头到尾,傅亭筠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可宁臣欢就是忽然想要对他说,说自己从别人那里受了委屈,就像小时候一样。

宁臣欢母亲是一个大集团的千金,也是国际著名的舞蹈家,与他父亲宁锋是商业联姻。

母亲热爱舞蹈,将其视为自己终生的事业,在结婚之前就与宁锋说好,婚后不要孩子。

她不爱宁锋,甚至直接说宁锋想要继承人,她不介意宁锋从外面找女人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