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0w0】
好吃懒做史莱姆:【zzzz】
系统:【……阿——史——】
对了,它才想起来,倦鸟这个ssr大佬,是可以恢复曾用道具的。
狗宿主看见阿史,他会不会更开心?
可是系统等来等去,宿主总也不开背包。
背包和系统,是萨沙身为生存宿主的象征。它分析了一波,是不是宿主回家以后,就决定彻底舍弃这段过去了呢?
想起宿主在[反乌托邦]最后的决定,系统沉默了。
系统:【狗宿主,要是你能把最后一个世界忘掉,那该多好。】
系统:【狗宿主说……哔哔,程序版本低,无法模拟宿主对话。】
自言自语也行不通。系统只好在封闭的背包空间默默呆着,一呆就是三个月。一边凄凉拉二胡,一边不忘随时扫描宿主的健康状况。
子系统的能量供给、版本更新,全都依托主系统。一张倦鸟就让主统俩同时弯道超车,可在完全脱离主系统的情况下,生存宿主的读档技能、它的抽卡功能,当然也不可能再用,同时,它也不确定,自己能这样存在多久。
[抽卡系统29-1]本来就是为宿主而生,如果萨沙不再需要它,那它就可以麻溜把自己打包成废品,从萨沙脑中清理掉了。
系统正忙着给自己打包。
背包骤然开启。
惊喜来得太突然,系统在萨沙耳边吹喇叭:【哔哔、叭——】
萨沙:【……】
系统:【叭哔叭哔叭——】
萨沙:【……你这水平也太烂了,吹够了没有……】
系统:【叭————】
萨沙:【……】
系统高分贝吹拉弹唱,萨沙就坐在床上,边抽事后烟边听。眼神很嫌弃,嘴角却淡淡勾着。
它吹半小时,萨沙就听了半小时。
最后,系统自己停下了。
系统讪讪地:【狗宿主,怎么不辱我了。】
萨沙故意表现得冷淡,心里想法不好意思说。
其实发现系统跟过来了,他真的很高兴。对他而言,这个与他并肩作战几十年的人工意识,地位早就远超一个辅助用子系统。尤其知道狗系统在克苏鲁世界,为了保他通关而违规被惩的事情后——他也很想说声谢谢。
但……但确实很羞耻。
谁让他俩整天互损惯了,搞得他说句软话都要脸红。
他只好想,以后再也不叫它狗系统了,也再也不辱它了。
他本以为,系统能给他一点关于重生和倦鸟的头绪。
结果主统一碰头,果不其然,狗系统比他更懵。
萨沙只好去清点背包里的道具卡。
倦鸟最霸道的功能,就是可以恢复所有“曾用道具”。也就是说,从萨沙踏足第一个极寒世界,到最后的[反乌托邦],他作为生存宿主使用过的sr、r和n卡,都会被恢复。
就在系统吹喇叭的那段时间,背包空间里的道具卡,还在纸片似的往外吐。
不一会儿,把房间的天花板加四面墙全挤满了。
系统在背包里闷了三个月,早就帮他清点过:【407张,32张sr,257张r卡,118张n卡。最强物理召唤卡[初号机],最强法攻技能卡[阿达索命],最强奶妈技能卡[大治愈术]……】
萨沙是个非酋,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盛况,抽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跟个呆头鹅似的看了会儿,突然:【等下。】
萨沙:【……我看见了狙狙!】
系统:【?!】
他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去够天花板上的一张sr武器卡。
物品卡被萨沙的手指碰到,凌空化作星光,他怀里噗通掉进个重物来。
一把通体冷白的狙击□□。
枪身像被冰雪塑造,看一眼都寒气森森。但是握在萨沙手里,提供的手感却异常服帖,简直像多长了一个器官。
这是萨沙在[丧尸元年],抽到的第一张sr卡——[白色死神]。
主系统那个坑比规则,上个世界的道具没法带到下一个世界去,搞得他在失忆后第一个世界[丧尸元年]离开时,最舍不得的除了避难所的孩子,就是这把又冷又帅的[白色死神]。7
系统没眼看:【完了,狗宿主又要日枪了。】
萨沙:【什么叫日枪?我不就情难自禁啃过两口枪管,你要拿来说一辈子?】
好在狙狙是莫得感情的武器卡。要换做是初号机大爷这种召唤卡,敢这样对它摸摸抱抱,萨沙狗头都得被打爆。
当然。
他也看见了被恢复的[心意石],和[品如的衣服]。
萨沙抬抬手,又把背包重新合上。400余张道具卡,一瞬间收了回去。
临近深夜,希尔达像从前每一次一样,轻轻敲了敲门进来,俯身给他一个晚安吻。
希尔达轻声:“我爱你,小王子。”
萨沙在她敲门时,就已经暂时把狙狙藏背包里。
小金毛被妈妈亲一口,整张脸都红扑扑,躲在被窝里支支吾吾:“我、我也爱你,妈咪。”
系统还在他脑袋里,他俩之间讲话的风格,从来都是粗犷的“你妈的我妈的他妈的”,搞得萨沙叫妈咪时,真的很羞涩。
可一贯嘴碎的系统,这次居然没损他。
于是,出院的第一天晚上,萨沙躺在自己家的小床上,脑袋里有系统在絮絮叨叨,被窝里塞着一只□□-999,怀里还抱着一把宝贝狙狙。
陪他经历过最后时光的□□-999,跳脱的性格变得内敛了,乖乖给小金毛当狗窝钻。它身上还是能散发令人愉悦的气味,不断分泌出来的微量黏液,把萨沙也给腌得香喷喷的。
萨沙还放出了好吃懒做史莱姆。因为它有轻微腐蚀性,放哪都伤家具,萨沙索性找了个空鱼缸,放上水,让它自己在里面漂着睡。
在他的本体满血健康状态下,□□-999也终于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十成十。再加上,系统见他想从抽屉摸镇静药磕,就在视网膜上投映了一张脑波扫描图:【狗宿主,你在rem睡眠期时,与清醒时的脑波完全不同。这里不是梦境或幻觉,就是现实。】
萨沙:【那万一你这些话,也是我做梦梦出来的呢?】
系统:【请在网上搜索一张医学脑波扫描图,进行比对。狗系统认为,狗宿主的知识储备和智商,不足以在梦境模拟出如此专业的扫描图来。】
萨沙:【……】
感觉你在辱我,但我没有证据.jpg
自倦鸟降临起,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从这一天开始,终于愿意安定下来。
他一出生,就是个无父无母的被贩卖人口。18岁因为撞上恐怖分子,不得不跟愿望系统绑定,换自己一条小命回来。结果一绑定,就被随机分配到了最高难度的生存组,中途还随机到了最高难度的克苏鲁大型任务。然后每次抽卡,脸都黑得跟个非洲王子似的。
久而久之,他也渐渐接受,自己也许生来就不那么幸运的设定了。
其实无所谓。
谁说倒霉蛋不可以快快乐乐活着呢?
但是,从不明原因发动的倦鸟开始,他总觉得,自己的命运,可能、或许——
真的开始被眷顾了。
萨沙把药片放回瓶子里。
这个晚上,是他回到原生世界后,第一次在不借助任何药物的情况下睡着。
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天亮时,他不是在狗系统的放哨模式中惊醒的。
萨沙睁开眼睛,一缕静悄悄的晨光穿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
门外有面包机的轻微响动,还有甜牛奶的香味。
他想象过千百万次回家的生活。
甚至猜中了门口的小沙发,和一个平平淡淡的清晨。
——但是任何一次想象和梦境,都没资格与这一刻的现实媲美。
随着主人的心境变化,□□-999身上的香味,也开始慢慢改变。它从萨沙最喜欢的大鸡腿子味,变成了咕噜咕噜冒泡的甜牛奶香,微微发焦的面包圈,手织毛衣独特的干燥气息,还有阿特维尔家惯用的洗衣皂味。
萨沙把金毛脑袋埋在它的肚子里,深深吸了一口。
他没办法骗自己忽略。
层层叠叠香味深处,依然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太阳气息。
……他知道,从今往后,这就是只能在□□-999身上找到的气味了。
第2卷原生世界第5章74
半年后。
纽约帝国州立学院。
沃德·格里芬抱着一沓课件材料,匆忙跑上宿舍楼。
敲响702房门后,他吐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头毛。
里面的人说:“来得正好,帮我开下门。”
格里芬连忙打开门。
……就见一个人坐在电脑椅上,炮弹似的被射出来了。
电脑椅砰地撞在走廊墙壁上,上面的人哇地一声,往前扑了个狗啃泥。
格里芬:“……什……么情况?”
等定睛一看,他才认出被射出来的人,貌似是这栋宿舍楼的ra。
美国大学的ra(宿舍管理员)由高年级的学生担任,他们的职责是管理新生一切起居住行,这份工作可以免除住宿费用,对学业表现也有帮助。
走廊动静有点大,7楼的学生把脑袋伸出房门,往地上一看,纷纷露出了然神情。
这名ra并非新上任,但在新生中却臭名远扬——他这个人毛手毛脚的,负责的女生宿舍楼层,时常有他骚扰女生的投诉。
这家伙做事很小心,又有些背景,学生屡次向教委会举报都不了了之。ra又有上报学生违规行为的权利,随意捏造一个21岁前喝酒的处分报复,就能让很多新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学生烦得够呛。所以在他面前,多数新生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但帝国州立学院的宿舍楼,是男女隔层混住;7楼是男生宿舍层,这货怎么在这被丢出来?
伸出宿舍门的众多脑袋们,确认过其中一个当事人。
又抬起头,寻找另一个当事人。
702房门内,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白肤少年,抱着胳膊往门框上一靠。
7楼的脑袋们恍然大悟:“哦——”
这几天纽约气温变化大,少年上身套着松垮的针织毛衣,下身穿条碎花大裤衩,一双又白又直的腿露在外头,脚上还蹬了双老头塑料拖鞋。他看着刚睡醒,神情懒洋洋的,绿眼睛眯缝起来看人,莫名有点媚气。
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的ra,很狼狈地爬起来:“你……你无故殴打宿舍管理员!我现在就去做伤情鉴定,你等、你等我的律师——”
少年很平静:“你趁我睡觉,想摸我的鸡。”
……ra没料到这家伙顶着张漂亮脸蛋,讲话这么直白,顿时面红耳赤:
“……你、你有证据吗?这是个虚假的、恶意诋毁人品的指控!按照联邦法律,我还可以诉你诽谤!”
这个ra能在新生宿舍楼行恶多年,自然不是傻子。骚扰这种事本身极难取证,加上他做事很小心,新生不可能有很强的防范意识,也不可能特意在宿舍安装摄像头,到最后总是他占理。几顶大帽子往头上一压,加上他本身有校方背景,很多学生只能自认倒霉。
ra心里有了底,看着对方柔软的下颌线条,甚至暗搓搓动了更胆大的邪念:要是这家伙性格再软些,自己甚至可以用殴打ra的处分,胁迫他干更多事……
……然后,他看见少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小表情看起来不光蔑视,还有点地铁老人看手机,像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在狂降自己逼格似的。
少年抬起胳膊,不知道从哪掏了根数据线,接上自己手机,打开给他看:“看这张脸,是你吗?”
ra傻了。
视频从十几个角度,全方位记录他腆着脸推门进来,伪装给新生宿舍贴管理条例,结果贴完就把手蹭在打瞌睡的少年大腿上、最后像枚炮弹一样被踹出去的全过程。
不光如此,少年手指往下滑滑,ra几年来在女生宿舍安装针孔摄像、偷拍隐私录像贩卖的上网记录,也竟然全部罗列在屏幕上。
ra根本没料到,一桩“无伤大雅”的小骚扰,会把自己的偷拍恶习都给拖出来,脑门脖子涨红,青筋根根爆出,眼神不对劲了:“……那不是我!!!”
少年:“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你吗?”
ra:“不是!!”
少年:“哦,不是你。那我发论坛了。”
他说发就发,当着ra的面,动动手指就发完了。帝国州立学院属于纽约州立大学体系,体系内13所大学共用校内论坛,浏览量上千万,包括几千ace和pta成员,一发出去,ra的学业生涯算彻底玩完了。
“……嘿!!”
伸着脑袋看热闹的七楼学生,一眼看出那个ra要发疯,立马从自己的宿舍门里冲出来。
然而人高马大的ra,已经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就往宿舍里推,显然想拼个鱼死网破。
ra:“……你这婊子养的——”
格里芬吓得眼镜都歪了,冲上前去拉架。
拉到了个寂寞。
只见一道紫光在眼前闪过,ra剩了一片残影。
随着一连串巨响,他竟然一路撞破了对面的宿舍门,摔进对门学生的书架里。
这场面堪比科幻电影,所有吃瓜群众都惊了。
少年看起来也很吃惊。
但他迅速调整好表情,跟对门懵逼的男生说:“你的门也太破了,早该换了。”
对门男生:“……是该换,是该换。”
这起几乎轰动全校的风波,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闹腾完。
等格里芬再次回到702的时候,正赶上少年也结束调查,踢着他的人字拖回房间。
格里芬:“……萨沙!萨沙,你还好吧?”
作为萨沙·阿特维尔的童年伙伴,被阿特维尔夫妇反复嘱托,大学多照顾萨沙的对象,格里芬每次畅通无阻进小伙伴房间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背后暗搓搓的艳羡目光。
萨沙在把玩手里的数据线,格里芬一晃眼,数据线就不见了。
萨沙:“没啥事,有点不爽。”
格里芬忙安慰道:“那家伙已经被联名起诉了。别说当ra了,等他退学以后,不知道会不会被刑拘。”
萨沙看着自己的小竹马。有了倦鸟给他的双份记忆,他当然认识沃德·格里芬。记忆里,小时候被惯得无法无天的金毛崽崽,整天追着人家扒裤子,把别人欺负得哇哇哭。
不过格里芬永远不会知道,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小金毛,早在那场枪击事故中被丢出去了,在末日世界晃了几十年才回来。
等到他回来,他跟曾经的童年玩伴之间、甚至曾经的人生之间,都有了无法抹除的巨大鸿沟。
格里芬:“不过,你好厉害啊!怎么查到他的偷拍记录的?是黑客技术吗?”
萨沙含含糊糊:“网上认识的黑客大神帮了忙。”
萨沙暑假时就拿到了帝国州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结果因为剧院人质事件,延后了大半年才入学。当初选择这所学校,阿特维尔夫妇是觉得离家近,而小金毛完全是在读高中时,偶然听了这所大学漫画社团的蛊惑:漫威中的人气王小蜘蛛,人家读的叫帝国州立大学,还有不少光照会成员从那所大学毕业,而帝国州立大学的现实原型,就是纽约州立大学帝国州立学院。
“好酷喔——!”当年的小金毛听完,就颠颠地跑去考了。
尸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生存宿主,最后结局是背着小书包去上课,萨沙努力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习惯自己的新身份。
上学倒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入学迟了半年,他还刚好分到一间空的双人宿舍自己住,更方便放背包里的召唤物出来透风。
只是他唯独忽略了一点。
……上大学,根本不是轻松差事!
系统在他入学的第一天,就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抽卡系统29-1]的程序设定为:辅助狗宿主一切战斗、生存、任务需要,并在必要时提供情报支持。】
系统:【但是,根据狗系统刚读取的‘学术诚信原则’,狗宿主的课程、考试、论文写作事项,狗系统仅提供互联网搜索功能,不提供作弊和代写服务。】
萨沙还当它正儿八经的要说什么,不就不帮他写作业呗,这有什么。
当即大手一挥:【不帮就不帮,考sat那年还没有绑定你呢,我当年学习很好的好不好,真当我是智障儿童。】
……等从格里芬手里拿到堆积如山的essay,他发现原来高考就是他的学术巅峰,现在自己确实是个智障儿童。
小金毛盘腿坐床上,手里像杀父仇人似的死攥一根笔,咬牙切齿写essay。一边写,嘴里还一边咕咕叨叨发牢骚,牢骚还是更新过的版本:
【草啊,老子好歹扛过枪杀过丧尸,搞出过疫苗拯救世界,推过撞针救过地球,洗过最高元……】
牢骚发到一半,他顿住了。
但也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他又继续埋头写古典主义诗学的二重性——谁他妈知道它有啥二重性,萨沙一边骂,一边哗哗地把课本翻成一片虚影。
小伙伴格里芬放下课件材料,默默环视一圈,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始收拾萨沙的狗窝。
得亏这家伙没有室友,他看着坐在床上挠脚丫的萨沙心想。否则从萨沙一入学,就传爆了整个大学社交圈的“高岭之花”形象,得破灭个几百回。
萨沙自己在一旁赶作业,还很惆怅:“哎呀,芬啊,我跟你们同龄人是不是很合不来?我以前看电视剧里说,大学不应该有很多乱交嗑药派对吗?也没人找我去乱交呀。”
格里芬给他床头鱼缸换水:“……首先不是每所大学都有乱交嗑药派对,90%以上是很温馨很健康的联谊舞会;其次我觉得你有时候讲话口气真的很像我奶奶,搞得我经常怀念她老人家,很想从纽约跑回乡下去看她;第三就你对待自己追求者的态度,我觉得你根本就是感情绝缘体,60岁都脱不了单,所以也没人敢来邀你去派对。以上。”
萨沙在那嘀嘀咕咕,格里芬啥也听不清:“……什么追求者……乱七八糟小屁孩……等等,你把我鱼缸倒哪里了???”
格里芬:“倒马桶了,怎么了……”
萨沙床头老是摆个空的鱼缸,里面放半缸水,放个小城堡和碎石头,看着还挺有意境——但就是懒得换水。要不是萨沙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香喷喷的,格里芬觉得这房间真实味道估计不好闻。
他正准备按冲水键,萨沙从床上一个猛虎起跳窜过来,抓住小伙伴的手。
萨沙:“……谢谢你的课件,格里芬。时间不早了,你应该也要回宿舍了吧?”
小伙伴格里芬奇奇怪怪地走了。
萨沙用卫生纸卷了个纸棍,让在马桶里晕乎乎转圈的阿史,爬到纸棍上趴着,再小心送回鱼缸里。房间里的召唤物只有他能看见,差点发生马桶冲史的惨剧,萨沙看着好吃懒做史莱姆在小城堡里漂进漂出,眼神都慈爱了许多。
送走小伙伴,萨沙干正事了:【能量扫描。】
系统:【投影完毕。】
萨沙的视网膜上,立刻投映出了一个人形——他自己。人形只有一个发光的轮廓,轮廓中空空荡荡。然而在轮廓的肚子部位,竟然挤着6种颜色的小光团。红橙黄绿蓝紫,光团只有婴儿拳头大小,排着队骨碌碌转圈。
紫色光团看起来尤其瑟缩,躲在其它5个光团底下。
萨沙开始训话:【我推那个ra的时候,六娃,你又整活了是吧?】
大约在放出系统一周后,系统突然告诉他,他肚子里有不明来源、异常强大的能量在苏醒。
萨沙要崩溃了:【……草啊,别再搞我了,要素太多了!】
他连自己到底为什么能活下来、倦鸟为什么会发动都没搞清楚,现在又给他搞什么不明能量在肚子里,还红橙黄绿蓝紫,像怀了6个葫芦娃一样——当系统第一次把能量扫描图投影出来时,萨沙真情实感地跪了。
萨沙:【我萨沙·阿特维尔现在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系统安慰他:【狗宿主,说不定也没啥事,它可能只会静静呆着呢?】
萨沙一想,也有可能。他们最大的谜题一直有两个,一是回家,二是重生。已知倦鸟只管接他回家,不管重生,那么这个不明能量,很可能跟他的复活有直接关系,未必一定就会带恶意。
但一人一统扫描研究了很久,什么都研究不出来。葫芦娃们的能量,强大到甚至超出了系统的扫描能力上限,它根本无法描述这些能量的来源和功用。
这个发现,倒是刷新了萨沙根深蒂固的战力观:什么东西能比主系统还强?
可他总也找不到头绪,最后萨沙佛了,破罐子破摔:【得了,怀着吧。一旦检测到它们有任何动静,直接用[定点传送]把我传走,传得离爸爸妈妈和人群远远的——哦,就传大西洋去吧。】
他和系统都挺不安,但还是与葫芦娃们相安无事了好一阵子。
……直到第一次“漏能”。
新生入学第一天,萨沙调好闹钟,7点要起床去校长室报道。
结果前一天晚上收拾宿舍、以及被同学们当珍稀动物一样轮流围观,折腾得太晚,萨沙赖床了。
闹钟7点响了一次。
萨沙啪地拍停。
7点15分响了一次。
萨沙啪地拍停。
7点30分响了一次,系统:【狗宿主,真的要来不及了。叭哔叭——】
萨沙啪地拍停,顺带把背包里的音量按键调低。
7点45分响了一次。
萨沙迷迷糊糊,一下子爬起来:【完了,迟到了!】
然后他在大西洋里醒了。
萨沙:???????
系统很紧张:【检测到不明能量暴涨,已发动[定点传送]!】
[定点传送],普通技能卡,也就是当年他用来把蝙蝠侠传出红太阳监狱的那张。
[定点传送]有一个发动限制,就是如果要长距离传送,必须宿主或召唤物踩过点,才能精准无误地传送到指定坐标。
如果没有踩过点,传送位置会存在一定范围的偏移——萨沙在大西洋里扑腾了半个小时,直到葫芦娃能量幅度降回原来水平,他俩都不知道在哪个经纬度。
萨沙这下彻底醒全了:【传回去,传回去。】
系统:【发动[定点传送]。目标地点:帝国州立学院。】
下一秒,萨沙带着一身咸不拉几的海水,湿漉漉站在宿舍地面上。
打开能量扫描图看看,5个光团缩在肚子里,绿色光团跑到头上大放光芒,照得萨沙满头都是绿光。
萨沙:??????
不过很快,绿色光团又缩小回原状,跑回去跟葫芦兄弟们挤着,再也不动了。
萨沙在原地发懵。
然后,他看见了更诡异的一幕:
床头闹钟又响了,指针指着7点。
萨沙想到一个可能性,冷汗直流:【不对,应该是我睡迷糊了。】
系统:【狗宿主……你没有睡迷糊,7点的闹钟……确实响过了……】
萨沙一拳砸爆了闹钟:【不不不不,不不不不,问题不大。】
这一瞬间,他看过的什么寒鸣泣之时、什么漫无止境的月都袭上心头。就算他曾经亲手发动过逆时钟,也读过几千次档,但这种完全不可控的时间回溯,还是让他感到很恐怖。
那天萨沙倒是按时赶到了校长室。不过好像从那以后,绿色光团就再也不敢乱动了,乖乖在肚子里呆着。
这种不可控制、无法预测的能量发动,后来他还经历了好几次。
类似体育课时撑杆跳,有几个同级男生看看萨沙在甩白乎乎的胳膊和腿,又见场边拉拉队姑娘哇哇喊他名字,不忿地在台上喊:“嘿小妞,给我们露一手!”
萨沙本体皮下一个接近百岁的灵魂,哪里还会跟这些幼稚小鬼计较。当场对那群傻逼比了个中指,把横杆往上推了十公分,拎杆子起跳。
……然后脚下紫光一闪,他这一杆子从纽约跳到了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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