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燕璟高声道：“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

他伸手就要去抓章如渺，江也却横剑挡住燕璟，喝止道：“燕璟！你冷静一点！”

燕璟被迫停住，他喘着粗气，深深地看了江也却一眼，扭头跑了出去。

“渺渺。”江也却顿了顿，才蹲下来安抚章如渺道：“你先和白团子玩一会儿，哥哥出去一下，好吗？”

“嗯！”章如渺应道，这会儿，她又变成了那个听话懂事的妹妹，完全不见刚才的可怖模样：“哥哥要记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哦。”

“好。”

江也却与白团子对视了一下，虽然一人一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江也却好像从那双灿金色的兽瞳里读懂了小山想说的话。

——它会看好章如渺，等着江也却回来。

“谢谢你。”江也却附身过去，脸颊贴了贴白团子的嘴巴，没想到白团子似是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江也却笑了下，才起身离开。

燕璟没走多远，许是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走，江也却刚出院子没多久，就在附近的大榕树下找到了燕璟。

燕璟双手捂着脸，盘腿坐在大树下，江也却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半晌，燕璟放下手，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江也却，开口道：“我知道冀国的诸毗城。”

江也却：“嗯。”

“诸毗城，在冀国边陲，书上说这里民风淳朴，生活安定，虽然不算富饶，但年年都会向王都进贡特产。”

燕璟陷入了回忆中。

后来，大国师夜观天象，推测出诸毗城日后必有地动，当时冀国的王上立即做出决定，诸毗城聚城搬迁，城中百姓分散到冀国其他城镇中，没过多久，诸毗城果然出现地动，整片城池皆坍塌成为废墟。

而城中百姓早已搬离，这场灾难没有伤及一人，冀国王上的明智举动和大国师的神机妙算都被写进了史书里，被后人称赞。

“这里……怎么可能是诸毗城呢？这里的人全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的父王母后爱民如子，他们怎么可能放任冀国会有这么一处地方存在？”

燕璟咬着指节，有些神经质地说道：“这一定是幻境……对，幻境，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好不好？快点从这个鬼地方逃走！”

“一百年前的事，你父母应该也是同你一样，听别人说或者从书上看，他们不一定了解事情的真相。”江也却道：“不必陷入自耗中。”

燕璟高声道：“可我是冀国太子！”

江也却微微挑眉：“你当街欺负卫翎时可不像是一国太子。”

“他、他又不是冀国子民。”燕璟嘴硬道：“况且，我是为他好！那天照灵草你可知有多难得，他的凡人老母注定是要死的，有什么必要浪费如此珍贵的灵草在一个必死之人身上？”

江也却：“你也早晚有一天会死，为何不趁今日了结自己。”

燕璟：“这、这性质根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