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气急败坏的解释,“你收他当徒弟?你中意他?你觉得他有天赋?你想让他成为你的得意下属吗?”
一连串的问句和质问的语气差不多,泷泽生跳脚,“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你当初怎么都不让我进港口mafia,还千方百计的要赶我走,我不是你最得意的下属吗!”
泷泽生还高呼道,“好!我要给芥川穿小鞋!”
“噗……哈哈哈哈哈……!”
“太宰!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
“太宰!”
……
好嘛,突兀的回想起了那些,泷泽生出神了几息,然后对工藤新一说,“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
“我们应当不会只有这一次见面……”泷泽生说,“那你就来猜一猜我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这么一说可真是……如同给人目标,给人前进方向的引路人一样。
泷泽生只是给自己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出的身份找了一个掩护理由。
把问题抛给对面就可以了嘛。
工藤新一眼神恍了恍,诧异道,“那有什么好猜的?”
这句话的意思换一个说法就是:你的身份很特殊吗,需要隐藏吗?
世界上的职业无非那些,再根据年龄划分就变得范围更小,十几岁的少年是中学生几乎是不用人思考的事。
泷泽生无赖道,“哈哈,你猜不出。”
他从兜里掏出了那枚和商业品对比显得有些粗糙的御守,“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凭靠这小玩意儿可不能让人发现啊。”
御守的背面还用小字写了工藤新一的名字。
看清那个御守,工藤新一的脸上浮现出了很明显的神采。
那是某种强烈的求知欲,追逐着唯一的真相而升起的探索欲,让这个孩子在这一刻显得极为耀眼。
泷泽生轻笑一声把御守塞了回去,“这东西我拿着了哦,就当给我的谢礼了。”
那之后,等待警察的时间,是一串兴致勃勃的问答。
“你是高中生吗?”
“不是哦。”
“智商过人的跳级生?”
“不是。”
“家里有亲戚或者朋友从事警方类的工作,所以对新闻格外敏感,得到消息也会很快?”
“哈哈,那你去警视厅问问我这号人物不就好了吗?”
“找到我们是意外吗?”
“你猜。”
“你认识我吗?”
“你的校服上有写名字。”
“你叫什么?”
“泷泽,泷泽生。”
说到最后,工藤
,和孩子们一起。
他们在绑匪那里受了太多惊吓§“说你好大的本事,专门跑去我们的对家勘察敌情?”
“警视厅的茶好喝吗?”
泷泽生垂眸盯着自己的裤子沉默。
他忽然说,“我饿了。”
“那些人没有给我准备夜宵。”
“我还应付了一群家长没有任何表现的道谢。”
“我要饿晕了,我不想当一个饿死鬼。”
他强调道,“我现在想吃印度菜。”
伏特加从后视镜里接触到琴酒的一个眼神。
还真的是一个极其微小的表情,但是伏特加立刻福至心灵,驱车拐了条街,去了曾经去过了印度餐厅。
他有些虚弱的想:难道说冷战结束了吗?出乎意料的简单啊。
他又在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泷泽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今天的泷泽生有哪里不对劲。
难以说出来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衰败感。不,这个形容实在怪异,结和实际来推断的话,他应该是终于受不住冷战所以妥协认输了吧?
这么一想,伏特加又有些想笑。
“你们两个和好了就好。”他莫名欣慰的说道。
琴酒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说话。
而泷泽生正戳着手机看上司……也就是首领的来信,瞥了两眼就放下了,但凡组织内其他成员知道他读的是首领的短信,都要吃惊于他懈怠的态度和凉薄的眼神。
两个任务对象的存在让泷泽生感到了某种压力,这份压力驱使他抛弃了其他的矛盾,别扭,就像人在得知自己的死讯时,那么一切追求的东西都变得没有意义了——类似于这种心理。
人若是得知了自己的死期,就可谓真的向死而生,疲于奔波的金钱成了死不带去的无用东西,与家人朋友的冲突顷刻就会被惶恐不舍埋没。泷泽生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在那一天,悄无声息的又坍塌了一角。
黑泽阵的地位在组织里又长了一截,随之而来的就是忙碌,泷泽生偷跑出去的能力也见长,很多时候都能在别人未发觉时安然无恙的回去。
工藤新一的“灾厄”一个接一个。
泷泽生都为他的倒霉惊叹……没错,是惊叹,五条悟是因为六眼神子的身份被针对,森鸥外当年身处战场,本身就很危险,太宰治是里世界有名的双黑之一,天天就跟行走在钢丝绳一样,底下不仅是能摔得人粉身碎骨的高度,还插满了尖刺,摆满了枪口。
而工藤新一,他目前还是个小学生。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仿佛遥不可及的绑架,诱拐,杀人案,抢劫案,无目标的报社行为,在他身边频繁的发生。
泷泽生觉得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经历这么一系列的打击后应该已经自闭到需要把自己缩在家里了。
他也因此频繁的出现在工藤新一的身边。
泷泽生会在诱拐犯动手前解决掉他,会在杀人现场捞住不小心发现关键线索的男孩儿,会
在珠宝店里把工藤新一按进怀里,和所有人质一起蹲下,会在浑身绑满了炸弹的男人脸色癫狂的大放厥词的时候,压低声音对手机的另一头说。
“动手,gin。”
“砰!”
“啊——!!”
商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因为刚刚还在说着一起同归于尽的男人此时脑袋被开了洞,大量的鲜血喷洒在地上,血腥的场面引起了普通民众的不适,不知从哪里,不知由谁射来的子弹也令他们惶恐不安。
泷泽生捂紧了工藤新一的眼睛。
这小鬼真的很倒霉,这么多的人,偏偏他和父母被人群冲散,偏偏他差点儿被犯人盯上。
泷泽生混在人群里是为了以防万一,躲在暗处的琴酒则完全是听了他的命令——他们本来可以漠不关己的混出去。
等闹剧结束,泷泽生反而焦灼得不行。
他完全没有又一次保护了任务目标的庆幸和宽慰,反而察觉到了某种含义。
某种…有关于……剧情线的隐晦东西。
系统只给了泷泽生大致的人物走向。
它告诉泷泽生五条悟会成为最强,他会在十七岁时遭到最致命的打击,它告诉泷泽生太宰治会迎来暗杀王,会在龙头战争里不慎遇难,还可能被打成重伤失踪,它告诉泷泽生黑泽阵会在与敌对组织的交锋中落败,会被端了据点,它告诉泷泽生,工藤新一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名侦探。
主角。
那么主角对应的是谁?
泷泽生因为这个设想而头疼。
主角对应的是谁?孩子都知道。
所有的“灾厄”都是对主角的磨炼,都是为了等待主角羽化为“救世主”的那一天。
泷泽生走的是剧情线。
伴侣工具人的任务是保护角色。
不是更改剧情。
穿越局里有专门拯救黑化反派的工具人,那类工具人的存在就是扭转剧情,将剧情线撕扯得天翻地覆都没有关系。
迄今为止,泷泽生的工作也从未出现过矛盾点。
而他现在感到了矛盾。
他感到了穿越局的恶意。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