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悌吃完饼,摸摸嘴角,道:“那是二皇兄的轿子。二皇兄!”
二皇子项愉坐在一顶四抬敞轿上,听见叫声,回头看了一眼,命人停轿,从轿上下来,理理衣袍,转身向项昀弯腰行了个大礼:“见过皇兄!听闻皇兄平安归来,皇弟甚是欣喜。昨日本该去拜访,怎奈母妃抱恙,皇弟侍奉在侧,脱不开身,料想大皇兄不会怪罪为人子女的孝心。”
这项愉身材高大,模样跟项凛有几分相似,长得也算一表人才,难怪颇受项凛偏爱,加上又生了两个儿子,是如今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
项昀道:“为母尽孝理所应当,愚兄岂会怪罪。二弟上轿吧,莫误了早朝。”
“不若皇兄请乘轿吧。”项愉礼让。
项昀道:“不必了,大夫嘱咐我适当活动,能促进康复,我慢慢走去便是。二弟请先行!”
“那皇弟便失礼了!”项愉也不客气,重新上轿走了。
项悌道:“大皇兄,我们也快点吧,不能落后太久。”
项昀道:“为兄重病初愈,身体虚弱,快不了。四弟要是着急,不妨先行。”
项悌看看项愉的背影,又看看项昀,道:“那我还是陪着大皇兄吧。”
走了至少一刻钟,终于到了百官上朝的乾阳殿。乾阳殿内烛火通明,百官皆已就位,正在等候皇帝上朝。
项昀和项悌到得最迟,项悌进殿之后,撇下项昀一路小跑着从文武百官中间的过道跑过,到前面站好,仿佛上课迟到的乖学生。
项昀则跨过门槛,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
百官本来都在窃窃交谈,这会儿声音逐渐低下去,低到完全没有了,大家都转过身或扭着脖子看着一身浅青色锦衣的翩翩公子,不论才情人品,只看长相,大皇子项愠绝对能拔全京城的头筹,这长相、这身段,令人见之忘俗,实在是赏心悦目,谁可比拟?
可惜的是,这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大家不说话,却纷纷以眼神交流,表示他今日怎么来上朝。
项昀也不说话,从容地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走路自带一阵风,衣袂飘飘,跟谪仙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这又不是他头一回被人关注,从前他在学校时,当着数千人的面发表过演讲、主持过晚会,现在仅仅上百双眼睛,才哪到哪。
项昀穿越人群,看见项愉和两个年轻男子站在左首,想必是三皇子项悦与五皇子项恪,项悌独自站在右首,他便走到项悌身旁站立。
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估摸着都在议论死而复生的项愠。
直到平谦叫了一声:“陛下驾到!”
所有的声音这才消失,整齐划一地跪拜、山呼万岁。
宣明帝让大家平身之后,朝底下看了一眼,很快就留意到了项昀。不得不说,项昀不必说话,光站在那儿,那也是个显眼包。
百官开始奏事:工部呈报行宫修建进度,御史大夫弹劾某侯爷纵容子弟强抢民女,礼部奏请重修贡院等等。
就是没有项昀想听的边关战事。
宣明帝也听得颇不耐烦,打了个哈欠道:“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左丞相蔡钦出列:“臣有本要奏。”
宣明帝道:“讲。”
蔡钦道:“自今春以来,吐蕃贼子屡犯我西北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疆百姓不堪其扰,已往境内后撤了数十里,长此以往,我大楚疆土便将易主,吾等将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臣认为,此事需得有个了断。”
项昀松了口气,总算是说到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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