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咎一巴掌拍在宋好文后脑勺上,呵斥他:“休要胡说八道!弄清楚这是哪里,不能再像外头那样百无禁忌,行差一着,就是掉脑袋的事。”
宋好文立即正经起来:“属下知错!”
商无咎道:“去外头守着去,有人来记得通报。”
宋好文出去了。
项昀往木地板上一摊,道:“你刚才记清路了吗?七拐八弯的,差点把人都绕晕了。”
商无咎点头:“记住了。”
“不错啊,一遍就记住了!”
“我是学建筑的,自然容易记住。你应当也不会弄混吧,研究了那么久的阵法。”商无咎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转悠,熟悉房间的格局。
“还行,应该记住了。不过也不敢乱走,到处都是禁忌。”项昀坐起来,看着商无咎,“你觉得我回来得对吗?我看他对我完全没有父子情谊,半点情分都不讲。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商无咎道:“你没得选择,不回来,也要东躲西藏,不能见光。原本也不指望他,还是得靠自己。”
项昀苦笑:“委屈你陪我一起关在这高墙大院里了。”
“只是暂时的,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商无咎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说起这个,你说他真的会采纳我们那个方案吗?”
商无咎走到项昀跟前坐下,与他对视:“之前可能还会犹豫,现在我认为不会了,因为你回来了。”
项昀自嘲地笑一下:“果真是个弃子啊。”
商无咎抬起手,摸了摸项昀的头:“别担心,我们可以自己打出一片天地来。”
项昀倒也不沮丧,他本来跟项凛也不是真父子,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也就不存在失望。而且就算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怎么想做皇帝,就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他们到后不久,便有一个內侍总管领着二十余內侍宫女直奔长春宫而来。
“奴婢奉陛下旨意,送他们来供殿下差遣。这些原都是陛下宫里听候差遣的,都是调教好的,殿下请放心使用。”內侍总管说话中气不足,声音尖细,还略显气喘。
“有劳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商无咎道。
大內侍看着器宇轩昂的商无咎,知道他是项昀从外头带回来的侍卫,便道:“咱也不是大人,咱姓王,叫王盈,目前任大内总管,殿下有事尽管差人来吩咐。”
这事本无须大内总管亲自前来,內侍做到他这个职位,只对皇帝负责,并不特意亲近哪位皇子。侍奉过两位帝王的王盈比谁都明白,不站队总比站错队强,不论谁入主中宫,谁就是他的主子。
今日是听闻大殿下死而复生,又失了忆,故才特意前来看个究竟,到底是不是传闻的那样。
项昀听见来的是大内总管,便站了起来:“岂敢劳烦王总管。王总管请坐,一起喝杯茶吧。”
商无咎提醒过他这里的太监不叫公公,外面人称呼为黄门或者內侍,他也不知道该叫啥,就叫了他的官职,总归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