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缙看着他,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点:“怎么?”
何泽书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上飞速腾起两朵好看的红霞,他“噌”一下站起来,麻利地给盛缙倒了一杯茶,很狗腿地端过来:“看您辛苦,快请用茶。”
盛缙把杯子接过来,水温正好。
他一个恍惚,突然觉得,似乎日子就该这样过,不只是水温正好,而是当何泽书站在这里,一切都正正好。
盛缙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压下了全部的心理活动。
何泽书并没有留意到盛总细腻复杂的内心,他纤白的手指交叠在一起,似乎有点纠结,但还是眨眨眼,老实交代了全部的心理活动:“我原来觉得您跟在天上挂着一样,高高在上,身不沾尘。”
盛缙笑出了声:“哪有那么夸张。”
“有的!”何泽书居然较起了真,“也就刚刚,我才感觉,哦,原来您真的在我身边,手一伸就能碰到那种。”
盛缙笑着看他,没再反驳,而是吐出一个音节:“你。”
何泽书:“?”
“既然我是站在你身边,能摸得着的凡人,”盛缙慢慢说,“那以后就别喊‘您’了,喊‘你’。”
何泽书眼睛微微上扬,似乎在脑子里迅速设想了一遍跟盛缙用“你”对话的状态,面部肌肉出现了肉眼可以捕捉到的紧绷——他已经开始紧张了!
“我我我、我尽量!”何泽书大声说,“我先去给茶壶添点水!”
盛缙静静看着何泽书下楼的背影,医生的建议果然英明,似乎从疗养院搬出来之后,何泽书的状态也明显变好。
他确实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常住,但何泽书住进来,盛总觉得自己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