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投资人先生会报销工伤吗?
话说让外科医生的手做这种对精度要求高的细致活,真是又合适又屈才。
早稻田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终于大功告成了,他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等等,那是什么?
白板旁一处空隙里有什么东西,丝线状的,白色的,小拇指粗的一缕,周围还有散乱的银光。
这是——头发。
他有些疑惑地凑过去细细打量,研究室里大家都是很常见的发色,并没有白发的人,而且这很明显是被什么剪断或割断的的。
这是今天那位投资人的被机关割下来的头发?
“尾泽,你在干嘛?”一道沉稳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让尾泽打了一个激灵。
船崎组长可是研究室的暴君啊!超级不近人情的!自己这应该不算是摸鱼被抓到了吧?
“船崎组长,我刚结束机关的重新布置,在角落里发现了这个。”
姓氏为尾泽的年轻人迅速站起身,有些拘谨地对着船崎拓真低下头。
千万别挨骂,千万别挨骂,他在心里碎碎念着。
但是船崎完全没有把任何注意力放在瑟瑟发抖的尾泽身上,只是将目光落在角落处颜色熟悉的白发上,沉默了半晌。
“工作做完了就早点去睡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是的,组长。”尾泽鞠躬后转身离开,有些惊喜今天可以早些休息,要知道咒文的复原结束后,还有一些零散的后续工作要处理,本来以为今晚又要熬夜来着。
而他身后有着天然卷的青年在地板上单膝跪下,丝毫不在意白大褂蹭上角落处厚厚的灰尘,将那些散落的白发捡起,珍而重之地放在手心,镜片后的栗色眼眸里闪过不知名的微妙情绪,像是在践行某种至高无上的宗教仪式,又像是在进行某项难度极高的实验操作。
而且对船崎拓真来说,后者的神圣性更高也说不定。
纤薄的发丝在白炽灯下闪着金属般的锋利光芒,却又飘忽到仿佛一阵风就会将它吹刮到不知名的角落,就此消失于世,被所有人遗忘。
“唉——”
已经转身离去的尾泽好像听见组长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对,那个曾经最高记录三天没睡觉连轴转的实验室暴君,从来不苟言笑只看数据的船崎组长怎么可能会那样叹气?
那么无奈,又那么落寞。
应该是听错了吧。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