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生道:“这考生修建水库的想法也很可行,倒是一个好苗子。只不过,无论是引水入海还是兴建水库,这两个都需要金银。如何能获取金银,又如何在这些匪徒中,将这金银保住,是一个难题。”
涂生话是这样说着,但他的眼中满是欣赏。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主考官突然开口道:“你夸他可夸得太早了些。不若再看看他手上的图纸。”
涂生听闻这句话,怀着好奇的心思,又去细看。他很快便看出了端倪:“老夫我可不是工部,对这图纸、造物可不熟悉。但若这名考生的水转翻车能够成功搭建出来的话,治水的一半难题就解决了。”
清洲的问题在哪?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水太多了。而如今,阚慈将这水力用在该用的地方,确实能解决很大一部分难题。
“怕就怕这考生同宁安是同一种类型的。”一旁的陪考官开口惋惜道。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也是现实,尤其是面前的考生这么年轻。这并非他们武断,认为阚慈在剿匪上不行,而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所学的东西也有限。
考生能在读四书五经之外,对治水方式有所了解,翻看过许多治水读物已然不错,更不能对他有过高要求。再加上,清洲匪患已经摆在明面上,若这名考生能有应对之策,也不会先在治水上下功夫。
这在他们看来,是阚慈想要在有限的时间点抓住仅能抓到的得分点。
“还是看看这些仙人门生如何答题吧。”一旁的主考官轻叹了一声,他将目光从阚慈身上收回,心中倒是记住了阚慈的名字。
这届参加府试的仙人门生并不多,只有一人,叫做孟春秋。
主考官原本对孟春秋寄予厚望,然而看到孟春秋的操作时,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考生的身份背景不变,也因此,在这次考题中,孟春秋也是孟家子弟。也因此,当他发现清洲匪患时,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出重金寻好汉,共同剿匪。在他金钱的“讲理”下,很快就有不少人回头是岸。
等到一批又一批的山匪选择从良后,孟春秋又砸下重金,让天底下有识之士上谏。
水患也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而孟春秋,他似乎花钱上瘾了,又砸下了大量银子,治理桑田,发展农业。三十年过去,清洲便在他金山银山的堆砌下,成了商国有名的农耕州府。
看到这一演变过程的主考官和陪考官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有些郁闷。
他们本来特意加大难题,就是为了能够从仙人门生身上借鉴想法。但偏偏,这来越州参加府试的仙人门生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商朝百废待兴,又同周边诸国有所摩擦。国库内的所有银两,大半都要花在军事武力上。也因此,在治水一事上绝对不可能像孟春秋那样大手大脚。
“要不,就让这孟春秋真的去当个司空。”万一对方真的就会像考题那样,花孟家的钱去兴朝廷的事,那陈洲之事不就解决了吗。
“他是仙人门生,只是来考个试罢了。”主考官作为高官,或多或少也听过一些儒门的事项。儒门的学生若要从炼气期踏入筑基,必须在凡间考取功名。有功名在身,借凡间气运,才能够顺利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