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出事了!
心腹急声汇报:“监军,监军带着几千人马,包围工坊,说是有批土匪抢劫朝廷铁器,怀疑藏匿于此,打造武器。”
“砰——”血肉包裹的铁拳用力捶向一旁的梁柱,严乐面色铁青,飞速捞起挂在账里的铠甲披上身,大步走出去。
“点上府中护卫跟我走。”
监军有监察全军之职,听说当初这任监军就职时,带上了几千御赐禁卫来到阳城。
手持黄金令牌,可暂时号令禁卫,也可强行监管全军。
所以当这位监军出动禁卫时,军中任何一名将士都不可出动,一旦军士反抗听命于他,监军就有理由将军士处斩。
然而那几千禁卫监军从不曾出动,严乐还以为那些人被派往其他地方,这些天阳城守卫森严,没想到禁卫就藏在城中。
大意了。
府上护卫只几十人,不能和几千名禁卫相比,所以当严乐骑马疾驰而向工坊时,远远得见一片乌压压的人影就围在外。
而人群中也仿佛不太对劲,天色虽黑,但其中暗色也如流动般……
严乐瞳孔一缩。
“刘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前来,可有何事?”一字一顿,严乐死死盯着化在黑暗里的滚滚浓烟,其中一点亮色渐起。
愈来愈亮,热浪冲天。
这该死的老太监,竟是将整片工坊点火焚烧!
那里面可制造的是于民大利的曲辕犁啊!
严乐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但他此刻只能红着眼,还得虚伪地故作不知。
刘监军自然知道这是严乐所有,但严乐不明说,他也乐得看热闹。
带着报复性的快意,刘监军再次重复:“哎呦,那日我不是身体不适,回去后就准备上报陛下请赐御医,结果就找到一只好神气的宝贝哦。靠着它我就和陛下所赐禁卫联系上了,得知有匪徒偷盗铁器,于此私造武器。”
严乐这才发现他肩头蹲着一只麻雀,棕色羽翼,脸颊污白,乃是阳城最普通也是数量最多的鸟类。若说信鸽尚可拦截,但麻雀就算他知道这是监军传递消息的鸟,也无能为力。
他不可能拦下数以万计的麻雀。
可是曲辕犁,这些马上要制造成的曲辕犁……
严乐哑着嗓音:“是何武器,监军可让本将查看一二?”
“当然——可以了,本官将铁器取下,剩下的部件,就在里面烧着呢,将军自去吧。”
严乐立刻推开他,不顾一切冲进盛起的火光里。
曲辕犁除了金属制成的部件,剩下都是木制,没有什么比木头更好被火烧的了。
他不顾烧伤燎泡,从火中抢救出一些还能看出形状的犁具,正待继续进起时,那被烧焦的木头器具被监军一脚踩个粉碎。
“就这是匪徒精心打造的武器啊,没了铁也不怎么样嘛!”
他手持金光闪闪的令牌,一声令下,数千大军顿时遁去,临走时还对严乐嘲笑一番,笑声合着浓烟,传达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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