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五是汪盈生日,她打算请关系好的同学朋友吃个饭,一起热闹一下。
“我也叫了其他社员。”汪盈轻声细语道:
“上次开会时你没在,今天才想起问你。”
听汪盈的话,还没走的社员们互相挤眉弄眼,笑容暧昧。
汪社长喜欢唐末,这是他们整个辩论社心照不宣的事,只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都看破没说破。
汪盈邀请了社团的所有主干成员,其中大部分人都会去,唐末便点头说有空。
汪盈杏仁眼微亮:“好,那我待会儿把时间地点发你手机上。”
唐末没意见:“行。”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唐末一起出门,汪盈和他闲聊:
“今天没课了?”
唐末:“上午没了,下午满课。”
汪盈眼带笑意:“上次赢了比赛,社内庆祝聚餐你都没来,我还担心周五你也没时间。”
唐末也笑了笑:“上次是真有事。”
上次社团聚餐时,他还是小不点唐宋,正跟宋长渡吃清淡健康的儿童餐呢。
也不知道宋长渡口味怎么这么清淡,不加油盐的清水南瓜都能吃下。
面对喜欢的人总是自带滤镜,唐末只是笑了下,汪盈却觉得头顶秋日的阳光都黯淡了几l分。
年少时喜欢的人总是自带耀眼光芒,汪盈抿了抿嘴唇:
“你们专业大二忙吗?”
从开学到现在,她很少碰见唐末,不然生日邀约也不会拖到现在。
她想过直接发消息询问,但又怕隔着手机,被轻飘飘的拒绝。
唐末:“现在还好,后半学期会忙到飞起。”
有无数的调研和案例等着他们分析写报告。
汪盈:“国庆之后的那场比赛,你能上吗?”
他们前不久赢的是高校辩论赛,国庆之后,还有一场面向社会的比赛。
参赛者不限年龄身份职业,他们辩论社也在受邀之列。
汪盈:“我问了领队,国庆后的那场比赛,会有脱口秀演员之类的网络红人参赛,人员比较杂,到时候比赛规则也会稍作调整。”
国庆的比赛在省外,唐末那时候专业课堆积抽不出时间,便道:
“让老林上吧。”
汪盈:“行,我到时候跟教练说。”
……
“那是宋长渡吗?”
“好像是。”
听见熟悉的名字,和汪盈讨论比赛事宜的唐末抬眼一看,迎面走来的人身如修竹,不是宋长渡是谁?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唐末停下脚步打了声招呼:
“你去哪儿?”
汪盈也跟着停下脚步,站在唐末身边打量这位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
宋长渡目光落在和唐末并排站着的汪盈身上,最后才看向唐末:
“天桥。”
宋长渡言简意赅,在场只有唐末听懂了,问:
“现在?”
宋长渡清清淡淡一点头:“嗯。”
唐末闻言纠结两秒,最后还是道:“要不我也去?”
到底是个两个人的事,他全部丢给宋长渡一个人也不太好。
宋长渡没反对。
汪盈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看唐末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要跟着宋长渡走,开口道:
“之前听说你们两人关系好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唐末闻言笑了笑,没反驳。
告别汪盈后,唐末和宋长渡一起往校外走,去天桥找骗子老头。
“那是你们辩论社的社长?”宋长渡问。
“是啊。”唐末偏头避开花坛里伸出来的树枝:“大三法学院的学姐。”
宋长渡:“怎么想起加辩论社?”
唐末说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之所以在众多社团里
选了辩论社,
单纯是因为他无意间刷到了一段辩论赛的视频。
正反双方唇枪舌战,
寸步不让。
唐末:“不管真理还是歪理,能让对方哑口无言,还挺有趣的。”
说完后唐末转头看宋长渡:“你是不是什么社团都没加?”
宋长渡点头:“嗯。”
从大一入学开始学校就说了,学校鼓励大家加入社团或学生会,能增长见识拓展人脉,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有的社团会代表学校出去比赛——比如唐末加入的辩论社,打赢了重大比赛是可以加学分的。
但这不是强制的,加不加都可以。
宋长渡不需要用加社团的方式来赚学分,什么都没加。
唐末看他:“你这大学上得跟高中似的,除了学习之外没别的,以后回想起来不会遗憾吗?”
这么多应该在大学做的事情没体验过,不觉得可惜?
宋长渡问他什么是大学应该做的。
“很多啊。”唐末举起手指跟他数:
“翘课、加入自己喜欢的社团、兼职……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学校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宋长渡眉目微抬,看他:
“所以你刚才是在进行最重要的那点?”
知道他指的是汪盈,唐末让他不要胡说:
“我和她就是社长和社员的关系,没别的。”
宋长渡声音平静,语气却笃定:“她喜欢你。”
唐末没否认,只是稀奇:“你怎么知道?你们不就刚才见了一面?”
汪盈刚才一共都没说两句话,和宋长渡突然开窍变得敏锐比起来,唐末更相信他是听谁说的。
宋长渡:“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唐末好笑看他:“你还能看出她眼神不一样?”
之前aaron看宋长渡的眼神,都快把他生吞活剥了他都没察觉到,这才过去多久,就敏锐到这个地步了?
他怎么这么不信?
才刚下过雨又出太阳,地面湿漉漉,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挂着剔透水珠,在日光的下闪闪发光。
唐末饶有兴趣开口问:“难道你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宋长渡看他:“你会特意学这些?”
顺手弹掉一片叶子上雨水,唐末让宋长渡展开说说:
“那你说,汪学姐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他不信宋长渡真能说出个一二三。
宋长渡没细细给他剖析汪盈看人时的眼神变化,只是道:
“旁观者清。”
唐末一直觉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不准确:
“哪儿有什么当局者迷,只是当局者的自我麻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