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没有保密的必要。”帕西轻声说，“反正我也是个活不太久的人。”

他指了指墙上写意的人影：“那张画能拓下来么？我买了。”

行政套房里满地狼藉，资料扔得满地都是，楚子航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敲打键盘，从入住酒店起他一直工作到现在，靠着巧克力棒、曲奇饼和碳酸饮料过活，几台笔记本全开，墙上是北京地图的投影。

按下回车键，他的思绪短暂地飘向了其他人，夏弥要回家看看，他作为组长不得不批准，而诺诺的性格本来就跳脱不定，他也不打算把对方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啃键盘。

或许她们都更适合去恺撒那组，楚子航难得走神。恺撒在干什么，他在玩遍北京城，当然还能带着姑娘们一起玩，路明非实时跟他汇报过对方“骄奢淫逸”的生活，顺便吐槽和诺贝托组队的艰辛，诺贝托已经大四，快要彻底离开学校，工作起来格外认真细致，他们在大北京里到处踩点，把地铁卡刷得锃亮。

数据被载入到他刚刚完成的数学模型。墙上的投影地图上，一瞬间无数涟漪溅开，好像那是平静的湖面，刚刚有人洒了一把细沙进去，同时敲门声传来，跟着是捏着嗓子的声音：“鼹鼠鼹鼠，我是地瓜！”

楚子航起身开门，扛着大包小包的夏弥探头进来：“哇，诺诺学姐不在啊，我们孤男寡女不适合吧，不过师妹我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怕……”

“很香。”楚子航客观评价，懒得纠正诺诺跟他同住一间才是大问题。

“师妹精心挑选的当然香！”夏弥嗞着牙窜了进来，一件一件往外拿，“稻香村的点心、蜜饯、十八街的麻花……还有天福号的肘子，够师兄你吃好几天了。”

她还带来了施耐德寄过来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它们来自两个失踪专员，而收藏夹和历史记录或许会透露他们到底从何失踪。

“北京的地动数据？”楚子航去把熟食塞进冰箱时，夏弥溜过来看地图。

他点点头，转过身来，发现夏弥正盯着他一脸严肃：“干扰还是太多了，师兄你或许该换个思路。我跟爹娘说师兄你很照顾我，他们说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

楚子航迟疑了几秒钟：“模型需要调整，我大概没时间过去……替我谢谢你父母的好意。”

“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夏弥捂住耳朵，“在电话里大声说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大哥哥陪我一起玩什么的，吵死人吵死人吵死人，我也是没办法才来邀请你的嘛！”

她把脸凑到楚子航面前：“赏个脸赏个脸赏个脸？”

女孩晃着脑袋眼珠子骨碌碌转，像是猎人得意地捏住了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