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不定的内心,正向着某一侧偏移。
一双手臂轻轻搂住你的腰,先是虚环,随后一点点收紧,你被拉着坐进诸伏景光的怀里。
“嗯?景君,还没擦完哦。”
头发才擦到半干就被打断,看着突然抱上来,脑袋埋在胸口一动不动的诸伏景光,你有点无奈地按住他的肩膀推了推。
平日里总是百般顺从的男人在此刻却固执地不肯放开,被推了一下之后甚至搂得更加用力,压低了声音闷在你的怀里说话,呼出的热气穿过轻薄的睡衣烫在心口。
“……可以把你一直锁在身边吗?”
欸?
还没等你做出回应,问出问题的人就浑身一僵,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一般立刻改口。
“抱歉,我可能有点困,刚刚的话你不用在意。”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诸伏景光抬起头笑了一下,搂在你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垂落下去。
你愣怔在原地,心脏被什么揪住似的刺痛着,一直以来竭力忽视的压力在此刻都涌上心头,沉重到你快要喘不过气。
沉默了片刻,你露出略显无奈的笑容,并非抱怨,只是以一种感慨的语调说。
“景君这个问题真是狡猾呢,只让我选择是或否,却不问我要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
轻轻的一句话却像重锤砸在了诸伏景光的心上,他勉强扯出的笑容渐渐退去,狭长的猫目睁圆,眼神闪动着。
毛巾已经不知何时从他的肩头滑落,你抱住他的肩膀,两人额角相抵。
“我一直都很清楚、也理解景君在担心的事情。”
你尽可能放缓声音,轻柔的话语满含安抚意味,但咬字吐词却十足坚定,似乎迫切地想要传达些什么。
“想要保护一个人的这份心情绝对不是错误的,没有人需要为这个道歉,景君也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倒不如说我想要感谢景君的事情已经到了说不尽的程度……”
说到这里,你小声吐槽了一下自己,眉眼弯弯的。
“啊、以防万一我说明一下哦,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在责怪或质问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总是擅自替别人承担痛苦的景君有没有在勉强自己……”
“毕竟景君……明明温柔到可以事无巨细地包容别人的缺点,一旦自己钻牛角尖做错事,就会立刻责备自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身上呢。”
你笑着叹气,眼神直率且清明,诸伏景光则是在你抱住他时就愣住不动了,表情诧异中带着仿佛要哭出来的触动。
他沉默之后低声问。
“我会有这种想法,你不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