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音色清冷，语气平淡。

是巷野递来视线，像是被清凉的泉水泼了满身，月岛萤瞬间清醒。

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盛着令人不由回归平和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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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球救球！”

泽村大地一个急掠步，险险扑起。

“抱歉！高了！”

“来——”

日向的快攻对牛岛不太奏效，很快川西太一利落侧身击了球过来——

“触球一次！”

“ok——接到了！”

乌野再次同时进攻，群鸦飞舞！

东峰旭的击杀被天童觉识破，对方早有预料地伸出手臂，在球网上端形成一把大“伞”。

“砰——”没落地，被救起了！

向野卓随惯性滑出去几米远，又飞快撑地而起，往回跑——

——影山组织好了第二次进攻，只待攻手就位！

［来了——］

天童觉忽地眯眼，听从直觉的召唤扬臂而起——挡在飞身跃起的向野卓面前！

他的直觉带来了120分的发挥，排球的确将要抵达他与乌野13号之间。

向野卓的眼前升起了一堵高墙，这堵墙精准地拦在身前，还在持续上升。

击球的路线被完全遮挡、但是！

（“……牛岛若利的优势还在于——左手发球让球回转的方向和右撇子不同，让球变得特别难接。”）

［如果反过来呢？］

球速在眼中一寸寸放缓，黑色的发丝、遮蔽视野的手、其他人还在奔跑的动作……时间仿佛凝固在此刻。

猝然一击！

白鸟泽的其他人与牛岛若利一起配合过上万次，却不常与之对练，也从未遇到相似习惯的对手——何况这次还是完全不一样的球风！

偏离的球路、轻微的旋转、过近的球网——左手狙杀！

向野卓顺势侧身卸力，屈膝落地，目视着那颗球像片飘零的落叶，从白鸟泽5号与球网的缝隙中梭过。

他自己是右利手，日常不会专门去练左手，只是从上次与音驹的练习赛中吸取教训，会有意识地锻炼身体的协调性，训练各部位的接、击球水平。而“左手”，作为除右手外最适合发力的部位，自然也在他的重点关注范围之内。

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目光中，秋风扫地般，极轻极快地，小球轻飘飘“浮”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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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巷野！”西谷夕侧身抬腿，亮着一口白牙，雄赳赳气昂昂地比了个大拇指，一旁的菅原孝支等人也同样如此。

看起来有点搞怪。向野卓忍不住露出个浅笑来，却感受到一股强烈得不容忽视的视线。

侧头，对上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牛岛若利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熟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

向野卓默默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刚开始学坐式排球的时候，林教练对他用头垫球行为的不赞同的眼神；还有做那个后空翻时，乌养教练投来的不赞同眼神……

总之不赞同。

ih放小了来说也不过一个高中联赛，为区区一个比赛损伤到身体反而得不偿失——左手击球改变的不仅仅是发手习惯，还牵涉到身体重心、发力韧带、倾斜角度等等，稍有差错轻则摔倒，重则受伤，大赛中选手因球场意外而躺着进医院的体育新闻比比皆是。

牛岛若利的父亲就是因伤病退役，耳濡目染下，牛岛对这方面比较在意，这也是他格外注重身体健康的原因之一。

向野卓眨眨眼，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好歹练习这么久，又有b11的关照，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数。

他站直身体，带着丝笑意看向牛岛，似是陈述似是宣告：

“战斗，”深棕色的眼睛亮着光，“才刚刚开始。”

平日不爱出风头的人对着白鸟泽的超级王牌如是说道。

恭候多时的积水一跃而下——大雨骤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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