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刚刚不再跳高一点?!!”
“你明明有机会拦的吧——!!”
“快点啊!”
……
球向着队伍的前排飞远,却迟迟未闻拍击的声音。
影山愣愣地看过去。
前排,空无一人。
……
[我一直觉得自己被换下场,就表示自己已经没用了。]
影山飞雄看着比赛,回忆里的焦躁、不安甚至恐慌在慢慢平息,混合着鼓点与弦乐的激情悄然奏响。
[那个时候的确是那样,但是……]
鸣奏声越来越大。
(“现在身后还有你在。”菅原学长注视着他,语气肯定。
“所以我非常放心。”)
[虽然我和菅原学长能做到的事不一样,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鼓点越来越强。
“左边左边!”
“救球——”
“我来!”
比赛仍在激烈进行,场外,9号队服的身影猛地捏紧毛巾。
[上场上场——我想上场比赛!]
场内,菅原孝支集中注意力传球,内心的声音响起。
[我想继续留在场上,继续和大家一起!]
二传手们发自内心地呼唤着——
[让我体验赛场的紧张感吧——]
[让我继续和大家并肩作战吧——]
[让我体验赛场上的急促呼吸吧——]
[让我站在这里吧——]
[我想碰到球,我想战斗。]
[我想亲手把球传出去。]
——他们的心声交叠:
[一次又一次地——尽我所能——]
[拿下眼前这场比赛!!!]
灰发棕瞳的二传手稳健有序地组织进攻,献上也许是自己在高中时代的赛场上的最后一球。
黑发蓝瞳的二传手抬起头,目光凛凛。
“影山下场直接影响了日向,间接影响了巷野啊。”武田一铁抬抬镜框,忧心忡忡道。
乌养系心点头,“巷野平时和菅原练习的时间更长,但并不意味他们的球风磨练得更好。他会不自觉迁就、照顾别人,因此一直在适应菅原的传球,而不是让菅原适应自己。”
“他的配合过于流畅自然,我们毫无察觉。”
“平常练习时没有暴露的弊端,一上比赛就露馅了。”乌养却露出笑来,“现在发现还不算晚,回去得把他们俩的配合好好抓一抓。”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影山,“而当下,就认真应对这场比赛吧。”
乌野请求换人——
——影山飞雄重返赛场。
“啧。”及川彻不爽地切了声,岩泉一又一个肘击警告他在裁判眼皮子底下不要把敌意表露得太明显。
“痛、呼——”及川彻叫嚷着辩解,“我的发球才来状态,乌野那边就把小飞雄换上场,明摆着坏心眼嘛。”
“……明明及川才是最坏心眼的那个吧。”一旁的花卷贵太跟松川一静小声吐槽。
“喂喂,小卷,我听得见哦。”
“欢迎回来。”向野卓笑道。
“嗯。”影山点头,对向野卓招手示意。俩人脑袋凑在一起,悄咪咪商量对策。
“上次说的超近网式,你现在可以打出来吗?”
影山说话稍显直白,颇有些戳人痛处的意味,但向野卓明白他潜藏的关心。
——「超近网式」,是向野卓在与音驹的练习赛上与乌养教练商讨的击球方式。向野卓因坐式排球的缘故对近网进攻上手很快,但苦于拦网而进度缓慢。
这种击球方式风险极大,稍不注意就击在己方球网,要求攻手具备高超的控球技术和强大的心态。
而向野卓才被及川击溃两球,影山相信他的技术,却不清楚他是否调适好心态,能够继续直面挑战。
“可以。”
影山听见对方的回应,坚定的、清晰的、永不服输的。
及川彻之所以确定向野卓是「天才」,在于他误以为向野卓是在短短两个月才接触排球成为正选。
他的想法不算全错、也不算全对。若真要追溯排球的缘起,那向野卓在母亲肚子里就参与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