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并没有去调查这个答案。
那台电脑里并没有组织内不能看的东西,所以他并不恐慌。
无论对方是另有身份也好,还是只是单纯的组织对他产生了怀疑,那台电脑都不会暴露他什么。
即便是那些藏起来的东西,他也有的说。
在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镇定,才越不容易露出马脚。
但如果那孩子是受组织的命令来调查他的话,那他就需要更警惕一些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安室透度过了平稳的一阵子,直到一个月之后。
这一个月弗兰一直都在跟着安室透出任务,这甚至引起了贝尔摩德的不满。
“为什么我们非得带着个孩子不可?”易装成一家三口的贝尔摩德,在游乐场里隐藏起他们的身份。
弗兰举着被装扮成玩具样式的军用望远镜,骑在安室透的头上,看着远方的任务目标。
安室透拖着弗兰的双腿,“这不是也挺好的嘛,这样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目标确认,旋转木马方向,那边人很多,蜘蛛姐姐要注意哦。”弗兰小声对通讯器里的基安蒂说。
“说了多少遍那是凤尾蝶!”基安蒂强调道。
“基安蒂,认真点,不是吵嘴的时候。”贝尔摩德吩咐道。
基安蒂虽然不满,但贝尔摩德说的没错,她也只能认了。
当游乐场的灯一个一个熄下,场面的光源暗淡下来,随着闭园的音乐响起,基安蒂扣下了她的扳机。
弗兰按开望远镜里的红外线装置,检查了任务目标的情况。
“已命中,可以撤离了。”弗兰低声说。
“也到时间了,我们也回去吧!”安室透稍微扬声说道。
贝尔摩德也装出一副好妈妈的样子,好莱坞的明星演技自然不用赘述,“诶,宝贝,今天玩的开心吗?”
为什么非要cueme。
“还可以吧,爸爸的脖子比旋转木马更有趣呢。”
“啊,这样吗,那回去也可以玩哦。”
三人一起走出了游乐场,钻进了车里。
一进车,贝尔摩德就揭下了脸上的易容,顺便把弗兰的也撕了下来。
安室透没有进车,耳机的基安蒂提示他们需要接应一下,旁边有警察在巡逻,安室透便先去找基安蒂。
车里只留下贝尔摩德和弗兰,弗兰摆了摆自己的脖子,伸展开他的骨头,看似好像刚从缩骨功的状态出来一样——当然,这些都是他演给贝尔摩德的幻想。
那个异常美丽的女人点燃一根香烟,看似夸赞地说了一句:“你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孩子。”
“是吗?谢谢夸奖了,阿姨。”
“哦?对女人说出这样的称呼,可不是礼貌的孩子该有的行为。”贝尔摩德并未生气,她也到了该被人叫阿姨的年纪,也有听说过对方管琴酒叫大叔的传闻。那孩子毕竟才十多岁,以她的真实年龄来说,叫个姑奶奶都不为过。
但她现在毕竟是一副年轻的容貌,对方又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嘴甜的孩子都该叫姐姐才是。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是纯纯故意的。
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雾,伸手掐在弗兰的脸上,那道小小的倒三角被掐得扭曲起来。
“看来琴酒还没把你打怕。”
“长毛大叔才不会对me造成什么威胁,me什么都不怕哦。”弗兰轻轻拧着眉头,这姐姐手劲好重,有点痛。
“你确实很有趣,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缩骨。”贝尔摩得的口吻轻飘飘地将这件事点出来,但弗兰并非听不出对方话中的一些疑惑和试探。
他不觉得是安室透暗示给他的这位搭档的。
作为组织里举足轻重的角色,弗兰在来之前,是多少调查过这位女性的。
比起那些杀手们对幻术的直接,他更担心这位有着高超易容术的女人,会识破他幻化面貌时候的一些破绽。
对方当然不可能真的有识破幻觉的能力,也无法揭开弗兰的伪装。
但那经历过无数脸庞后对人面部细节的熟悉,会很容易让她发现一些不自然的东西。
这和幻术是否精妙无关,这在于不同领域的人,对不同东西的认知力。
他的幻术能力当然精妙到无懈可击,但就像他没有自信能做出完全可以使用毫无破绽的笔记本电脑一样,幻术的本质是构筑,但构筑的对象是幻术师认知范围内的事情,如果超出了幻术师的知识范围内,再怎么不会被识破的幻觉,也会让人起疑。
但弗兰本身就不是什么对自己的脸大刀阔斧地修改的个性。
他连那双倒三角都没有隐去,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胆子大,还是无所畏惧。
这大概就是他能年纪轻轻就掌握地狱指环的一点。
但贝尔摩德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她只觉得这个小孩子冷静地令人觉得有趣。
组织里从不出现闲人,听说他最近正得boss的青睐,是上面点名分给琴酒的人,这不得不让贝尔摩德对产生一些兴趣。
趁着琴酒把他丢给波本的功夫,贝尔摩德很乐意来见见这个孩子,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能把琴酒气疯。
但比起琴酒的气愤,贝尔摩德对这个孩子所会的东西更感兴趣大于那些事情,好奇心可以大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