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了踢腿,没摆开,脚腕的力道反而越发加大,从力道上传到心里的意向是一股憎恨。
很明确的憎恨,他恨着这个攥着的脚腕的主人,也就是我。
但是为什么?
啊啊,这是对我欺骗他利用他摆脱循环的报应吗?
我的脚跟抵在半空,因为他越来越重的力道很想照着惨白的手骨踩下去,脚跟上上下下,没踩下去。
精神状态良好,清醒时候的我真的很心软啊,而且是我骗纯情少年在先。
阿门。
我再一次把他拖回了家,这次不同于上次肩膀扛着他,而是不得不用脚腕拖着,像屎壳郎拖着小屎壳郎,总归是拖他面朝下回了家,赖于垃圾场距离我的小公寓不足一公里。
拖他回家,不仅累的我满头大汗,脚腕酥麻冰冷地几乎不能要了。
等拖他进玄关,我才发现他整个额头淌着虚汗,双目紧闭,薄薄的眼皮下惊慌的乱颤,白色的眼睫像真正的芒草在暴风雨的吹略下摇摆不定。
浑身都是血,浑身没有伤。
我拔开他的前襟,来回检查了许久,依旧没有一个伤痕,哪怕是这一路蹭回来的擦伤。
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真的是个luckyboy,甚至可以在这样的狈态下毫毛无损吗?
我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他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像陷进梦魇,再也醒不来,在内心世界激烈地做着斗争,不过我曾经也有过精神状态奇差,陷进去这种状态过,所以我反而升起了一点怜悯。
如果中岛醒了,介于过去的情谊,我可以向他介绍森鸥外。
那边的精神药物可是意外的管用喔。
我在中岛的脖侧还发现了一个掌印,不像有谁掐下去的,因为掐出来的掌印应该是皮下渗血,变成紫色,可这个掌印很鲜红,像胎记一样,我倾向是中岛自身皮肤浮现出的印记。
所以,怎么回事?我过去可没见过中岛身上什么像巴掌一样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