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笑了笑:“真有意思,昨晚上去青楼风流快活,今天就把聘礼送到了宁府,这就是他的下马威么?”
天冬看着宁繁的神色,揣测不出自家公子究竟是什么心情,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让父母兄长他们应付就好。”
“恐怕不行。”天冬急得满头是汗,“太子把一部分聘礼送到了老爷和太太那里,另一部分说是给您,您是男子不用避讳,他要亲送到您院子里,现在正往咱们青囊轩来呢。”
宁繁脸色大变:“去关院门,说我病了不能见客,会把病气过给太子。”
天冬赶紧吩咐院子里的小丫头。
宁繁把发上的绸带解了,将几只伸脑袋看热闹的小狐狸塞进被子里:“别动!再动把你们扔粮仓里逮老鼠!”
他拉下床帐后,里面一片幽暗。
上次和太子见面,宁繁没认出对方身份。因为他打架没输过,被调戏后第一反应就是把对方揍一顿,结果反在太子手上吃了大亏。
这次见面两人有了婚事,全京城都等着看他俩的笑话,宁繁不想传出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面,婚前随便应付过去。
小丫头们手忙脚乱的就要去关门,这时几名身穿蓝色宫服的男子突然进来挡在门前,紧接着,一名穿着玄色蟒袍的年轻男子从外走来。
天冬不敢直视储君容颜,上前道:“拜见太子殿下。殿下,我家公子身体有恙,目前缠绵病榻,不能下床见您。”
慕江扫过这方清幽僻静的小院,狭长眸子微微眯起:“哦?既然他不能起床见孤,那孤就进房间看看他。”
天冬硬着头皮道:“您与公子还未成亲,恐怕不妥。”
“如果你不是他院中人,胆敢拦在孤的面前,早就死了三次。”慕江冷冷道,“让开!”
这人浑身说不出的煞气,天冬双腿发软,再也不敢阻拦。
方才丫鬟和天冬从里面出来,房门现下还大开着,只有一层竹帘遮挡内外。
一进门就闻到淡淡的草药的香气,这股味道让人心神安宁。
那日宁繁衣着华贵,但他房中布置并不显靡丽,院中芭蕉舒卷,房内绿窗分映,博山炉里燃着篱落香,只显一个清与雅。
卧室还在更里面,慕江绕过屏风进去,只见床帐低垂遮挡了里面的风光,熏笼上搭着一件外衣,里面的人像是真生了病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慕江唇边多了一丝冷笑:“听说孤过来了,你不敢面对孤,在家里装病是不是?”
“孤知道你不想嫁,这件事情却不是你能做主的,那天你拿笛子揍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慕江一边说话一边拉开了床帐。
他长这么大,除了胆大包天的宁繁,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心里越是生气,他唇畔的笑意就越明显。
“宁繁,你现在服软说几句好听的话,孤说不定饶你一命,婚后给你两天好日子。”
床帐掀开之后,慕江就看到被子里一直在抖动。
他以为宁繁恐惧到浑身颤抖,伸手去掀被子。
结果,齐刷刷的四只狐狸头钻了出来,乌溜溜的眼睛全都盯着他看。
慕江:“?”
天冬也不知道自家公子跑哪里去了,他看着太子可怕到要吃人的表情,胆战心惊险些晕过去:“我家公子可能病得太厉害了,变成了四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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