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几张“马罗尼首领锒铛入狱”之类的信息,但上面着重圈起的还是被捕名单中的“火柴马龙”两个词,其他还有一些近期的报道,包括“蝙蝠侠失踪”和“警方加大力度打击义警行动”——最后还有“韦恩庄园地陷坍塌”的大字报。

揉了揉眼睛,我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

“韦恩庄园塌了?”

正在橱柜前忙活的马龙转过身,视线从大字报滑落到我的脸上:“那是半年前的新闻了。”

半年前我在干什么?和镜子里的自己比赛谁喝得更多?

我甩甩脑袋:“好吧,那布鲁斯韦恩挺可怜的,一觉醒来家没了一半。”

这个姓氏唤起了我对昨晚的回忆,比如怎么跑了十八条街才甩开狗皮膏药一样的红罗宾,然后路边买醉,和消防栓痛诉我的二把手就这么没了的悲惨心情,最后一脚摔进垃圾箱呼呼大睡——

老天,我是不是成逃犯了?!

“你要是想看自己的通缉令,”马龙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桌上压着的那份就是。”

来不及想我是不是又把对话框和内心独白框画反了,我跳起来冲到桌边,果不其然看见一张超绝美少女入狱照。

……虽然说笑得挺可爱的,但是能不能别对着镜头眨眼睛!

清醒的我被喝醉的我暴击一万点,软绵绵地倒下了。

流浪汉这时把一份温热的煎肉罐头放在我腿上:“放心,大部分人不会把现在的你和她联想在一起。”

什么意思?现在的我很邋遢吗!?

我磨了磨牙,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这是你作为逃犯前辈的安慰吗?”

在报纸上涉嫌参与杀人、贩/毒、拐/卖等多重重罪的马龙在我身边蹲下。

他伸出手,我反射性地以为自己会被打,不由缩头闭眼。

留下的触感却是轻柔的。

“……我不记得了,”他一贯冷淡的口吻里初次流露出犹疑,“大部分事。”

我不禁睁眼去看,发现他在我手里放了一个旧旧的蝙蝠发卡。

平视着的双眼沉静如海,很难想象这种人会犯下那么多的罪——起码检察官是我的话绝对会判他清白。

马龙指了指我的刘海,示意发卡的用途:“吃点吧,吃完了去床上睡一觉。你的嘴唇很白。”

我愣愣地照做,煎肉罐头很油,但我也吃过比这更差的,所以嚼得还挺香。

至于这对健康如何……穷人只能祈祷自己有个铁胃。

吃了没两口,我被面前的流浪汉提着后领放到板房里唯一一把椅子上。

这个时候应该说谢谢。

我的喉咙却像被肉汁糊住了,半天也开不了口。

“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最终我硬着头皮挤出一句问询——仔细想想,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的,还被允许在这里休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需要回报的善意,我之前以为他是想找个人/上,但现在琢磨又不是这么回事。

原本有出门打算的男人停驻脚步,他的目光或许是种打量,但总有种微妙的不适令我攥紧了手里的铁皮罐。

“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被他噎了一下,“乌苏,我最喜欢的啤酒牌子。”

打折起来够便宜,后劲也大,喝两罐能安睡一整晚。

他点点头:“等你睡醒,晚上跟我来。”

我的脑内划过一串违法犯罪活动。

然而马龙下一秒开了口。

“三街的玛格叫了废品回收,记得带上旁边的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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