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肆一把拿过旁边的外裳,给她披上打横然后抱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塌上后,伸手去探她脉搏。
脉搏很虚。
“哪里不舒服?”闳肆问她。
“肚子疼,还有……头晕。”明樱蜷缩进被子里,觉得肚子疼的绞了起来,脑袋也重的灌了千斤般。
肚子疼?
闳肆想她头晕应是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热气环绕闷的头疼,可为何还会肚子疼?
“我、我来月事了。”明樱方才便有感觉,应是月事来了,可她以往来月事从没有疼得这么厉害,便也顶多是小腹坠痛,这般像是要她性命的疼。
明樱断断续续道:“我自小……有寒症,雪山后,更严重了,可昨晚我……我……”
她先前身子虽不好,月事也一直很准时,雪山被罚之后,月事推迟了十余天,她本还在担忧,今早倒是终于来了,却疼的这般厉害。
闳肆在军中时,同军医学过一点医术,可那大多是治外伤,女子之症,他并不会。
“我房内有药,只需热一热。”
“好。”闳肆应下,回头果然在她房内看到药碗,应该是昨晚的药来不及喝,于是他便去偏院中,寻了锅子生火,将药热了。
回来时明樱已经没动静了。
闳肆眉头紧锁,声音都放轻了很多,喊她道:“明樱?”
“嗯。”她马上就应了,睁眼时,眼里水汪汪全是眼泪,都是被疼出来的,撑着说:“我起来喝。”
闳肆下意识伸手扶住她,低声道:“我喂你。”
明樱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她点头说:“谢谢。”
闳肆药勺送到她嘴边,明樱在很认真也很努力的把药喝下去,一碗落肚,小腹微热起来,气血游走,似乎有好上一点。
喝完药后,明樱又安静躺了下来。
她肚子渐渐不疼了。
闳肆将药碗放在一边,她似乎睡着了,但他衣袖被她拉住,拽在手里。
闳肆动了动,微顿后,动作还是停下了。
.
天色已晚。
明樱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时肚子不疼了,浑身筋骨似新生般,舒畅许多。
睁眼发现闳肆还坐在她床边。
他神色平静,那目光像是盯了她许久,明樱眼底是一片濡湿,她好奇又疑惑的看着闳肆,大概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应该过去很久了吧。
她目光过来时,闳肆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不疼了?”看她模样应该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不疼了。”明樱点头,“谢谢您。”
谢他给她热的那碗药,还亲自喂她喝了。
“不用说谢,原本错就在我。”方才闳肆坐在这里,她一直睡着,他却反省了很多。
他自恃持道秉正,二十年来为族人为毓清,他教导明樱,是望她有所为,有所成长,将来能为族内所用。
可他不仅没有把她教好,还让事情到了如今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
论原因,错全部在他。
他身为少族长,被人算计,还害得她来救他,明樱身为女子,因此牺牲了太多。
“你的寒症,之前便很严重?”闳肆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