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肆顿了下,还是松了手。
“什么情人蛊?”
“和春酌饮一样,是来自邝山的蛊毒,此蛊一旦种下,蛊引起,不得情人即夺性命。”
“您的毒,可能是被种在您手臂的伤口上。”
所以他昨晚疯了一样剜自己的伤口,是因为他当时也意识到了,可这毒浸入已深,早就传遍全身,剜肉伤的是自己,根本不能解毒。
闳肆没有怀疑她说的话。
她神色并不像在说谎,并且他下意识便认为,明樱不是在这样事情上说谎的人。
在扶天府里敢算计他的人……
淙也的药!
闳肆瞬间有了定论,自他追查南荣之事以来,风波不断,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他思及这些,神思恍顿,明樱一只手还被他压住,皱眉小心的问:“那……我可以起来吗?”
她衣裳乱七八糟……现在这模样和他说话,本来就不多的羞耻心要全没了。
闳肆目光扫过,只看见一片玲珑的白,他眉心微紧,目光很快移开。
所以昨天晚上……
闳肆头一次觉得事情复杂棘手,到了他无法解决的地步。
“我——”他开口,不知能说什么。
“您看。”明樱起身,拉起衣裳到肩头,却仰起脖子,到他眼前。
闳肆躲之不及,下巴碰到她脸颊,他神色倏地一紧,正要斥她做什么,却看到她脖子上的咬痕。
是见血的痕迹。
看伤口血迹才干,应该没伤多久。
这是他咬的?
“我昨晚是心甘情愿救您,您答应了许我一个心愿,这就是证明。”
明樱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可不管是否记得她都要说,要现在就说。
“与奚家婚事并非我所愿,可身为明家女儿,为家族为父母我别无他法,往少族长垂怜,允明樱一个不嫁的心愿。”
不嫁。
她的心愿是不嫁。
这桩婚事,是奚以请愿,陛下首肯,颁了圣旨下来允的婚事,晓遍全族,江都盼首。
闳肆虽为少族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也仅仅只是少族长。
“我求您,知是为难,可我想到能帮我的也只有您了,我不愿嫁,也不愿因我而波及到明家和我父母。”
她求一个两全法,只望她身为蝼蚁也能有两全生机。
“明樱你——”闳肆出声,眸间闪过无数复杂心绪。
一夜之间,事情变化的翻天覆地。
明樱却恳切道:“您位高权重,何曾懂我处境艰辛,我只这一愿,若能被成全,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被逐族而出,望少族长成全。”
她话音才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南泱的声音隔着很远穿透而来,喊道:“闳肆,明樱私自出府,必要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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