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生抹了把眼泪,趴着缸沿儿喃喃自语,“鱼啊,鱼啊,老爷和夫人是很好的人,如今高府只剩下三公子一人,看在我喂了你们这么久的面上,庇佑庇佑三公子吧。”
……
柳素瓷一手托腮,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脸颊,数着墙角的枯枝出神。
祁生外面叫她吃午食,柳素瓷掀掀眼,整日在屋中枯坐,都要发了霉气,眼下腹中无甚饥饿。她摇摇头,不想去吃。
过一会儿,祁生将分出的午食端进来,“柳姑娘多少吃些吧。”
柳素瓷握了木箸,案上摆着精致的糕点,样式繁多,她夹了一块酸枣糕,入口酸甜,确实好吃,不禁又多夹了一个。
祁生瞧见,诧异道:“竟被三公子说准了,柳姑娘果然喜吃酸枣糕。”
柳素瓷放下木箸,细眉微微蹙起,“他吩咐的?”
“芸娘自幼央着她兄长买酸枣糕,祁生既问,我随口一提罢了。”门外一道声音进来,男人解了外氅挂到红木架上,坐到她对面,指骨叩案,对祁生道:“世伯寻你。”
小童闻声出了屋。
屋内剩下他们二人,柳素瓷本就不饿,吃过两口便不再吃。
她抿了口清水,水珠挂在唇周,浸的唇瓣更加丰润殷红。
霍钊视线落在那抹红上,一瞬,便移了开。
柳素瓷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我们何时离开徐州?”
霍钊拾了案上干净的木箸,随意夹一块白糕塞到嘴里,动作分明粗野,却流畅恣睢,浑然天成的矜贵。
他笑,“出不了徐州,不正合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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