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庭不相信有这么巧的巧合。
他知道原本放在卧室抽屉里的,其实真的是余顾的那支u盘。
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男主,余幼惟老老实实地交代:“打开抽屉的时候偷偷换了,去我哥房间时又偷偷塞沙发下了,就这样呀。”
他抬头看着沈时庭,乖巧地等待夸奖。
沈时庭有一会儿没说话。
他衬衣袖子撸到手肘,冷白的手臂抵着桌面时露出若隐若现的青筋,在白炽灯下好看得像自带了一层雪霜滤镜。房间陷在安静里,余幼惟又有些忐忑了,小声转移话题道:“你的手很适合扎针。”
沈时庭却不接他的茬,突然问:“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是被误会的啊。”余幼惟不懂沈时庭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误会的?”
“我就是知道啊。”
“余幼惟。”沈时庭嗓音低沉,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余幼惟抖了一下:“干嘛呀?”
沈时庭身子前倾:“我在认真跟你说话。”
“我也在认真回答啊。”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余幼惟收紧了身子,他手指抓着衣角,有点委屈地皱起眉,“我只是相信你而已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地质问我,我不高兴了。”
“……”
余幼惟真的不高兴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蹲下来换拖鞋,很委屈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那么多人盯着,我万一手抖被人看到破绽,你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我也要挨打的。”
沈时庭沉默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小身板。
房间的光直直落下来,在余幼惟头顶染了一片亮光,头顶那几根细软的呆毛歪歪扭扭地立着,很扎眼,也很扎人。隔着衣服布料,仿佛方才手臂被触碰到时留下的触感还在。
半晌,沈时庭垂下了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
余幼惟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就见沈时庭已经拿起杯子转身去接水了。
嘿,原来还是个傲娇男主,说句谢谢跟嘴巴上了封条似的,难为死了。
余幼惟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你不要说这种空话。”余幼惟胆子肥了一点,“其实可以实际一点的。”
沈时庭转过身来:“什么?”
余幼惟沉默了一小会儿,有点怂地说:“……今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可能要打雷。”
“所以呢?”
“打雷天我睡沙发容易做噩梦。”
“……”
“但是今晚该我睡沙发了。当然我不是让你连续睡两天沙发的意思,这样休息不好,你明天还要上班,肯定要好好睡觉才行……如果不是下雨,我就睡沙发了,其实我也好为难呀。”
“……”
没听见回答,余幼惟掀起眼皮,圆圆的眼睛带着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时庭:“这个床那么大,我人就这么一小点儿,就只占一点点你旁边的位置,好不好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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