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过

“对了哥!”余幼惟忐忑地抿了下唇,“沈家的那笔银行贷款,什么时候能放款呀?”

“你真当我是为了逼他结婚才压的款?”余顾无奈,“沈氏集团马上就只剩一个空壳了,银行也要考虑风险的。你提醒他,如果想要这笔资金,就再从申请项目的收益回报率数值上下下功夫。”

原来这才是书中沈时庭最终没得到这笔资金支持的主要原因。

他今天若是不开口问余顾,沈时庭的第一难可就要来了。

余顾一走,余幼惟如蒙大赦,长长地松了口气。

原主对这个狠厉严肃的大哥,又惧又恨,打心底里觉得大哥厌恶他、故意打压他,于是明面上不敢反抗,背地里没少故意给他哥惹事儿使绊子。

其实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余顾是原配的儿子,余幼惟则是续弦生的儿子,两人从血缘上来说是亲的,可从私下关系来说,余顾确实不喜欢这个跋扈乖张、一事无成的弟弟。

原书中,余顾在商场上最终落败于沈时庭,余家产业被沈时庭收购吞并,落寞退场。余幼惟做了太多错事锒铛入狱,可最终还是一向对他狠厉冷漠的大哥替他向沈时庭求了情。

沈时庭和余顾在商场上属于棋逢对手,沈时庭欣赏余顾磊落坚毅的从商之德,对他存有几分敬意,余幼惟这才得以保住性命,即便最后还是落了个病死的下场。

原主到死都不知悔改,要是早点听大哥的话,后面也不至于这么惨啊。

余幼惟很有先见之明地想。

“少爷,老蝎子上楼了,咱别站着了。”雷子贴心地提醒。

余幼惟一惊,谴责道:“……不要瞎给我哥起外号,这样不好。”

雷子再度震惊:“我们这不都是跟着您喊的么?您说他又老又毒又阴狠,比巴勒斯坦大黑蝎还要毒。”

“……”

“我哥才三十岁呀,如花的年纪,而且他人也很温暖啊。这个外号就此注销,以后不准喊了。”余幼惟疯狂给原主擦屁股。

“?”

“话说。”余幼惟难以置信地转头问雷子:“我很穷么?”

雷子肯定地点点头:“穷,您不是说,大少爷每个月只给您十万的生活费吗?”

“……”

一个月十万!穷?!

穷穷的小余流下了没见过世面的口水。

五十万可以买多少酱骨头了,买机车干什么?又不能吃。

吃货小余愤慨地谴责。

为此余幼惟决定赴一趟“姓杨的”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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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华公馆在一条静谧且高档的街道,人流很少,周围基本都是餐厅和咖啡厅。

嗯,一看就很商务,是个高端的地方。

经常看电视并常常幻想毕业后要在这种地方喝着咖啡敲着电脑的商务小余这么想。

下车前,雷子试探性地转头看了余幼惟几眼,见他家少爷小脸洗得白白净净,脑袋毛茸茸的看起来很软乎,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他不放心道:“少爷,您今天没画那个不好惹的妆啊?”

余幼惟正惬意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闻言“啊?”了一声。

“之前化妆师为您量身设计上妆的三步口诀您忘啦?”雷子记性非常好,“眉峰要往高了画,眼线要往粗了画,阴影要往深了打。”

“……”

那是什么造型?就因为是反派炮灰设定,所以周围所有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余幼惟探出脑袋看了眼倒车镜里的脸,跟自己原先的脸一模一样,小脸蛋圆眼睛,人畜无害,他自我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不是挺好的么。”

雷子:“……”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助理提醒道:“沈总,那不是余家小少爷么?”

后座的沈时庭闻言从文件中抬起头,朝窗外看去。

一只通体雪白、毛茸茸的身影正往街道深处去,身后的小弟狗狗祟祟又嚣张狂妄地抱着两根狼牙棒,不知道是要去做贼还是抢劫。

沈时庭很有偏见地想。

“对了,余小少爷前几天就是在这儿跟人打的架。”助理说完就意识到以沈时庭和余幼惟现在的关系,这话纯属在添堵,又立马尴尬地闭嘴了。

看着完全消失在街道里的身影,沈时庭静默片刻,下了车,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把文件给带上了,装作商务繁忙的样子,这才重新往街道巷子走去。

我只是路过。沈时庭高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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