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拧紧眉心,一副困惑模样,道:“什么我?牧封云失踪,关我什么事!”
他一甩衣摆,向后靠在椅背上,撇嘴道:“要不是认识牧齐玉,我怎么会知道他,我家和他家可没什么关系。”
说着,他好似才反应过来,狐疑看向对面,继而恍然,指着对方大惊道:“我明白了,你当初说的就是他家,是不是!”
牧封川脸色唰的拉下来,一拍桌面,屡受重创的书桌终于支撑不住,一道明显的裂缝从他掌下蔓延到胖子面前。
胖子猛然后仰,面露惊恐。
糟糕,不会要我赔偿吧,牧封川手指一缩,连忙收起七分力,脸上却依旧裹着一层寒霜,满身肃杀,任谁看了,都毫不怀疑他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
胖子一缩头,抱住自己,道:“真、真不是你?”
搞定!
牧封川心里暗笑,表情却越发凝沉,怒道:“我若是知道,何必今日来找你!”
“欺人太甚!”
又欲拍桌,瞥到桌上裂缝,生生收回手,冷哼一声。
他用眼刀剐胖子一眼,道:“你既然清楚,为何上次不明说,要不是以为与牧易德有关,我何必忍下这口气!”
正因为觉得胖子透露的情报或是另有他人,牧封川才忽略了他这个知情者,幸好胖子胆子小,没把线索上报,否则说不定又节外生枝。
当然,真被指控凶手,自己也有办法洗清嫌疑,可终究是个麻烦。
胖子摸着后脑勺,口中嘀咕,牧封川仗着内力深厚,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数月前,牧封云曾去牧易德家,为幼子牧齐玉求师,言语中有以五十亩相连药田为束脩之意。
牧易德掌管族产,对药田分属知之甚祥,一下子就翻出,牧封云家根本没有相连的五十亩药田,倒是把离得最近的牧封川十亩药田算上,则正好。
牧易德当时拒绝了牧封云,也没往心里去,哪想没过多久,牧封川就遇到了妖兽袭击。
“我哥其实也查了,觉得太巧合,但他也说,要是牧封云有控制妖兽的本事,哪用求他……”
在牧封川讥讽的目光下,胖子渐渐收声。
查?但凡查得仔细一些,牧封云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完全不露马脚!
牧封川扯了扯唇。
怕是牧易德也在观望,如若巧合,他得五十亩药田,若不是巧合,不光牧封川的家产,他也能啃下牧封云身上的肥肉。
只要牧封云再次出手,牧封川身死,最后,拿住把柄的牧易德还会为一个孤儿申冤?
深深吸气,牧封川闭了闭眼,道:“罢了,此事我只当不知,你也从未告诉过我,明白吗!”
目光如利剑直刺胖子心脏,胖子一颤,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什么都没说!”
他捂住嘴,想来也是知道,这件事说出去对大家都不好,还是埋在肚子里,糊弄过去算了。
牧封川微弯唇瓣,颔首:“说正事吧,你对药田有兴趣吗?”
“嗯?”胖子瞳孔一缩,怔愣在座椅上。
“你当我今日为何来找你?”牧封川一叹,开门见山道,“我要卖那十亩药田,若你出得起价,就卖你吧。”
他半阖起眼,眸中忽起了一丝淡淡愁绪,顿时显得分外脆弱,好似从枝头飘落的花瓣,落入流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