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宿主的实力,000不会再质疑,但也好奇:【大大,我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完成任务呢?】
桑祁:【大概快开学的时候。】
000点头。
桑祁:【狗血三件套准备好了吗?】
000:【早就准备完毕!】
傅家的两人一直表现得很安静,却一个比一个煎熬。傅泽淮一边要站稳继承人的位置,一边还要悄悄关注桑祁的情况。而另一位则是不工作不出门,整天将自己关在别墅里。
直到桑祁要开学前一天,因为桑祁选的是很远的大学,以后想见他就不是那么方便,傅泽淮实在没忍住给对方发了消息:【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我真的很想你。】
他原本也没期待能得到桑祁的回复,结果十分钟后,桑祁发了消息过来:【好。】
简单的一个字,傅泽淮欣喜若狂,对着手机编辑消息的手都在发颤:【那我过去接你?或者让助理过去接你?】
桑祁:【不用了。】
桑祁:【我自己过去吧。】
桑祁:【在雾大旁边的东大餐厅见,可以吗?】
傅泽淮其实很想自己去接,但桑祁不愿意他也不敢贸然,于是答应了。
他立刻在东大餐厅定了位置,回家洗漱换衣服后早早在餐厅等着。他知道少年坐车来这里很慢,但他有十足的耐心,只要对方愿意跟他见面。
傅泽淮等了很久很久,始终没等到人,直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傅泽淮接的时候还不耐烦,因为怕错过桑祁的电话。
“你好,是傅泽淮吗?”
“您认识桑祁先生吗?”
“可能需要你来市中心的医院一趟……”
傅泽淮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守在桑祁的手术室外。
桑祁出的是车祸,司机是轻伤,而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了。
傅泽淮身体不停地发抖,一直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下来,桑祁会没事的,他们会开始见面、约会、再到结婚。
会没事的。
可傅泽淮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眼前渐渐发晕,直到旁边有人喊他:“傅泽淮吧。”
傅泽淮怔怔回头。
是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袋子:“这个是车祸现场找到的,司机说不是他的,你要不要看看?”
傅泽淮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接过。
袋子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冲得傅泽淮整个人心脏开始乱跳。他打开——
里面是一小瓶男式香水。
这个香水款式,以前他和桑祁提到过。
傅泽淮将香水拿出来,发现瓶底还有一封信。信被血迹染红了一大半,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褐,但字依旧能看得清楚。
上面是少年清隽的字迹。
“抱歉。
时隔这么久还是想跟你说声道歉。
抱歉我成了你生命中的一个污点,抱歉给了你一次很差的体验。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阴差阳错,我们会好好在一起吗?我会考上不错的大学,会追上你的脚步,会变成一个让你觉得能拿得出手的恋人吗?
可惜了。
希望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希望你以后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我好像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
这是以前的桑祁给你的。”
傅泽淮头疼欲裂,几乎从长椅上跌坐下来,他低着头,眼睛血红,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喃着:“小祁……我的小祁……”
【傅泽淮好感度百分之百,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
桑祁依旧没有醒过来,也没有摆脱生命危险。
傅逢疏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他立刻开车到了医院,想进重症室去看桑祁,结果却被傅泽淮拦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过来!你不配看见他!”
傅逢疏被他推开,一个趔趄狼狈抵在墙壁上,视线却死死落在玻璃窗后床上的少年身上。
怎么会这样……
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逢疏的眼睛猩红了一片,直接拎住傅泽淮的衣领:“你干了什么?你对他干了什么?!”
傅泽淮给了他一拳,然而自己也无力靠在墙上。
“我……不该喊他过来的,我不敢贪心,想见他一面,那样他就不会发生车祸了,都怪我……都怪我……”
两人都虚弱坐在地上,然而重症室一天只有那么点探望时间,傅泽淮并不允许傅逢疏进来,也不允许他来医院。
男人最后只能回到别墅。
他打开了桑祁曾经住过的房间。
自从少年离开别墅后,他就再也没有进来过,也没让人打扫,他怕这样会破坏桑祁留在里面的气味。
然而这么多天,气味早就消失了,桑祁东西少,搬得也空,剩下的都是他给他买的东西。
傅逢疏坐到椅子上,趴在桌上深吸了一下。
无法闻到桑祁的气味。
不过他发现了属于桑祁的东西。
那一罐玻璃的星星纸。
就算被傅泽淮拒之门外,但傅逢疏依旧每天去医院,剩下的时间就躲进少年的房里,这像是独属于他的伊甸园。
他大部分时间躺在桑祁睡过的床上,靠嗅着那点仅剩无存的气息度日。
他还会举着星星,想念着少年曾经的模样。
开心的、生气的、倔强的、害怕的……他对着灯光晃着玻璃瓶,意外发现星星里好像有字。
他慢慢折开,确实,里面的每一个星星都写着字。
——“傅学长,好想你。”
——“我想考上大学。”
——“离开这里,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你在干什么呢,是想我,还是恨我呢。”
——“我爱你。”
……
傅逢疏面无表情看完了这些,却突然开口大笑起来,可笑到最后,好像有什么咸咸的液体流过嘴角。
苦涩的味道,就像此时知道,桑祁从未爱过他一样。
可是,他是他今生唯一挚爱。
【傅逢疏好感度百分之百,任务完成,宿主正脱离世界。】
病房里。
插着无数管子的少年,突然勾了勾唇角。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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