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悄无声息握住袖中的刀，将那碗汤端过来，以碗做掩护，不动声色说：“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没关系，倒是姜姐姐你，那么晚了，怎么会淋着雨回来？”

“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哦。”绿莺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抿住唇将头低下来，好像犯错的孩子，竟然会绞住手指。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我说奇怪的话？”

“嗯？”绿莺猛地抬头，对上姜圣允那张一旦失去笑意就满是傲气和冰冷的脸，但她却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好像是早都看习惯了，相信面前的姐姐只是外表冰冷，实际上也是会帮她狠狠回击那帮只会背后议论她的好心姐姐。

绿莺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话吧，姜姐姐你只是在小声嘟囔一些我听不懂的语句……这些应该不要紧吧？”

她果然听到了！

姜圣允一凛，无论绿莺能不能分辨出来那是韩语，都会对她造成威胁。

姜圣允将刀握紧，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正好其他人都不在，很适合动手。只是她有点不舍得，绿莺是个好孩子，她不该死在这里，死在自己刀下，只因为间谍们那些应该和腐朽王朝一起烂透的小秘密。

“不过……姐姐你也来自东北吗？”在姜圣允要动手前，绿莺又说话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引得暂时姜圣允停下动作：“什么？”

时漾把时机掐的很准，表现地好像是真的只是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然后顺着说出口。

她笑了一下，眼睛微弯，一派天真纯洁：“姜姐姐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有点像我们东北的方言。姐姐还不知道吧，我的祖辈就是东北人，在长白山脚下，我父母也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到我这一代就不会了。”

姜圣允的确知道在长白山脚下，有一些少数民族也说朝鲜话。她的杀意微松，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背后就出了一层汗，几乎要浸透纱布。

“姜姐姐也想家了吗？”绿莺忽然起身，隔着桌子，伸手去抚平姜圣允紧蹙的眉，“姐姐别难过，终有一天你会回家的。”

少女安抚的话像她的性格一样温柔，像是一阵和缓的风吹进姜圣允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