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哦不现在要叫他黑泽阵——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那一刻的眼神,像是无比冷静地评估我这个人,又像是决绝疯狂地allin赌注,眼底的低温火焰在慢慢地燃烧,又克制一般地隔绝在冰层的屏障之内。

他直直地盯着我,不躲不闪:“好。”

“我是白兰地,行动组成员,目前准备吸收新人,看了眼名单感觉你很合适……”我自我介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好”所打断,颇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他重复一遍:“我说好,我跟你走。”

嗯?我惊了一下:“什么都不问,就这么跟我走了?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要把你给骗去噶腰子?”

他虽然没说话,但我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语,还有一点“我是不是做错决定了”的迟疑。

这可不行,我跟他讲道理:“刚才可是你跟我讲要跟我走的,别想着事后反悔——反悔也没用,我可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从不考虑被绑架的小猫咪的意见。”

——感觉他眼神里的迟疑更重了。

也许主神说的对,很多时候我闭嘴比开口说话要管用得多。

我不再废话,直接上手把这只仿佛还在考虑着什么的银皮虎斑猫打包带走。负责人一路跟在我的后面:“好的好的,您直接带走就行,资料转移我们后续会办妥当的,不用您操心——其他综合成绩前五的直接拨到行动组卡慕大人手里是吗——好的好的,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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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就这么把他捡了回来?”君度挑高了一边眉毛,问我道。

我看着他的眉毛,感觉君度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为什么你能只挑高一边眉毛脸上的神情还没崩——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乎和能wink的贝尔摩德一样厉害。”

“别想着岔开话题——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奇怪东西。你打算手把手亲自培养他?”

“是这只猫——我是说他自己说要跟我回家,我这么善良的人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啦——”

“——而且我还挺满意他的,长相性格脾气看着都挺合我眼缘。”

“你这是强买强卖——他怕不是被你强迫的。”君度吐槽我。

“啊呀君度,你怎能这样说我,我像是那种人吗?”

“你是。”他无情地回答。

“你这样我真的要伤心了——小心我哭给你看!”

“快哭。”

“真冷酷啊,君度。”

“要叫前辈啊混蛋!”

…………………………

总而言之,虽然这是一场被君度评价为“绑架”的捡猫行动,我仍然厚着脸皮把黑泽阵捡回了家。

虽然我有好几套龙舌兰给我买的安全屋,但我最长住的只有一套。

“这里有三间房——主卧当然是我的,次卧和客房你自己选一个。”我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说。

他没说话,分别到次卧和客房转了一圈,把一直背在背后的吉他包放在了次卧。我看着他在整套房子里转来转去,感觉有点好笑——像是那种猫主子在新环境里踩来踩去,四处巡逻。

咳,感觉这种比喻有点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