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奴铃:奴铃

他,叫她小奴铃。

她渐渐地转过了身去,双脚不受控制地朝着声音发出之地走了去,她看到正是莲镜在摇铃。

他匀长有力的长指捻着一个银质镂空雕花球,那个球大概与她拳头差不多大小,上面一条银链被莲镜双指捻着,下面坠着细长的银丝流苏,而在那镂空圆球当中,有一颗鲜红似血的小铃铛。

像极了红豆。

那是傀梦铃!

莲镜的绝杀武器,它可操控生魂,操控死士,操控万恶之魔气。

当然,也能操控她。

不过,要想操控生魂并不容易,莲镜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像具没有灵魂的干尸,朝着他走了去,而他就像一个森然冷漠的赶尸人,摇动着手里的银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现在是信了他先前的那句话了,等她死后的那天,他也许真的会送她的尸体回天意宗。

四周的白衣尸兄听到这铃声,竟然全都给她让开了道,而她就那样从那些尸体中穿过,一步一步走到了莲镜的身边,少年似血的红唇勾着笑,那笑仿佛在说:就你,也想逃?

“小奴铃,这名字还挺适合你的。”

是啊,多么适合她。

现如今的她,就像他那只银球里的铃铛,囚笼中的猎物罢了。

“乖乖的,跟我回去。”

他将那只傀梦铃系在了腰间,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身后,慢步往回走去。

而她,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乖巧得像个傻子。

走了几步后,他又转过来看她,不满意地命令:“把壶顶在脑袋上。”

“呜……”我好惨。

涂铃想只能听命行事,她双手捧着那个双鹿青玉壶,放在了发顶,举着它往前走。

后面那位赶尸人目送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眉宇轻皱,却也没有多管闲事,他不禁摇摇头:“真是两个奇怪的年轻人。”

涂铃想跟在莲镜身后,沿着河岸安静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她两眼瞪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把它戳穿,这人真是,连后脑勺都长得那么好看。

她写出来的,就是好看。

不过,就是心坏了点儿。

不知道今晚回去,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就在这时,前面的山坡上跑下来一个人,怒意难控地大喝:“涂铃想,你丫头在这儿呢,可真是让我好等啊!老子在山上等了你大半宿。”

莲镜扫了一眼对面的枢彦,随后又转过身来,看向她,那冷厉的眼神透露着逼问。

涂铃想立刻向他哭诉起来:“公子,是他逼我的,他威胁我……”

枢彦大声指着她骂道:“莲镜,那丫头贱着呢,是她先来勾引我的。”

“公子,我没有。”她高声解释,由于莲镜停止了操控术,她无力地朝着地上栽倒了去,她向莲镜身边靠去,埋着头努力挤出眼泪花来,忙表心意道:“我既已跟了公子,往后便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岂敢有二心呐?”

“莲镜,你可万不能受她所蒙骗啊。”枢彦怒指向她。

莲镜垂下长睫,看向脚边的人,冷幽幽地问:“说说,他怎么威胁你的?”

涂铃想仰起头来,一双眼还真的挤出了泪,看着他道:“他说我要是不跟他的话,等将来他坐上魔主之位时,定要让我好看。”

“哈?”莲镜轻笑了一声,笑得对面的枢彦浑身发怵,他旋即跪了下去,“莲镜,你别听她瞎说,我没有那个心思啊!”

莲镜转过头去,看着他发抖的双肩,笑着问:“你既没有那心思,那你怕什么呀?”

“我……莲镜,不,少主,我一直都奉您为少主啊!绝没有那样的心思!”

“明日苗疆之行,你便不用去了,就好好待在这里吧。”莲镜丢下这样一句话后,便提步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