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飘忽不定。
冥河嘟囔了一句,摇着头掀起袍角拾级而上。
冥河是想早去的,早去了才好去抢最后一排的位置。说实话,冥河对鸿钧大佬的讲道兴趣实在不大,而鸿钧讲得课也着实称不上寓教于乐。他讲得很平,平得几乎就像是一滩死水。冥河甚至怀疑过,鸿钧不对参与听课的人员做出限制的原因是因为他实在懒得多费口舌讲那几句废话。
对道法有崇高追求、能耐得下心的人可能十分受益于鸿钧的讲授,但冥河一不喜欢听课,二来阿修罗族的修炼方法却洪荒正统相差甚大,所以鸿钧的课在冥河听来就是即无聊又无用。
冥河上代的一代冥河会来,其实主要也是抱着给道祖一个面子捧捧场,顺便舔舔他看能不能捞上一个圣位的想法。
这两个目的对现任冥河来讲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他会来纯纯就是不想在家待着顺便来实地围观一下这块传奇巨幕。现在幕看完了,实话讲要不是知道道祖上连天道手眼通天,他现在出门就和千里迢迢赶到了校门口然后再打电话给自己的班主任说自己要翘课的行为一样古怪的话,他早就走了。
作为知名反派手底下的头号小弟,冥河虽然有绝对的自信鸿钧目前为止肯定还不知道罗睺和他的关系,但他还是少在道祖面前刷存在的好。
冥河虽打定了主意要和罗睺掰了,想要“弃暗”,却也没有“投明”的打算。
他只想好好当他跟各种大劫沾不上一点关系的路人甲。
鸿钧这个魔,怎么说呢?虽然顶着道祖,顶着主生等种种美好的正派名头,但绝对称不上什么圣父级别的好人。洪荒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地方,罗睺无情,焉知鸿钧翻起脸来会不会比她更无情?
冥河小命只有一条,不想用来赌这个。他只想安安静静过他毫无存在感地退休后的背景板日子,半点不想搅合进正反派说不清又道不明的针锋相对、爱恨情仇中。
冥河想的很好。可走着走着,他却发现本该无名无姓的自己怎么总被各种路人旁观肚子?
怎么回事,洪荒这群人是没见过赘肉么?
冥河发现自己走过的地方,竟有摩西分海般的效果。
冥河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没忘记自己之前还得罪了人,更有人一次两次的约自己二讲再见。冥河不想被人报复,也不想被人报答,于是皱着眉头在引起骚乱前,赶忙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坐在冥河身边的人恰巧也穿了一身红衣,但这个红衣穿在他身上的效果比起冥河和冥河那天遇见的红衣美人来说效果差太多了。不过那人虽生的平平无奇,却长了一双爱笑的眼,一身惹眼的红衣穿在他身上也被能穿出几分“慈眉善目”的效果来。
他整个人看上去软和和的,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就像天边晚霞投映出来的一朵红云。
红衣老好人见了冥河,还很客气的拱了拱手,主动请他入座。
冥河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所谓的“美人”身上吃亏,现在见“美”心颤。看了这样其貌平平的道友反而更有安全感,落座后还和他主动寒暄了几句。
“奇怪,”红衣老好人左看了看右看了看,纳罕道:“马上就要开讲了,怎么没看见龙族和凤族的踪影呢?”
冥河心想,这还真是个老好人。龙族凤族不来关我们什么事?甚至不如说,龙族和凤族一直不来不才更好么?
现在混沌破碎,洪荒初立,虽然混沌魔神依旧是在这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毕竟只剩下一个道祖一个魔祖,仅凭这唯二的两个魔神,远不足以支撑起混沌魔神在洪荒大陆上的凶名。再加上道祖万年不出紫霄宫,魔祖干坏事又向来习惯隐姓埋名,洪荒上不知这两者是魔神的甚至都大有人在。
在这种情况下,洪荒上封土裂疆各自占地为王的其他生灵,要不就人数仍然太少,比如昆仑山上“一气化三清”从盘古最后一口气中化出来的三兄弟“三清”,要不就小弟虽有但住的太远难以在整个洪荒大陆闻名的,比如血海的老祖宗冥河。
叠加了种种因素后,放眼整个洪荒大陆,风头最盛的莫过于龙族和凤族。自盘古开天地后,混沌破碎,混沌罡风在空间碎裂的激烈碰撞中形成了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四大元素又在洪荒空间的稳定演化中逐步融合,由此诞生了龙族和凤族。
这世间的第一匹龙是祖龙,第一只凤是元凤。龙族原身庞大,腾云而起时热天蔽日,占据了整个东海九州。而凤族来自不死火山,有涅槃重生的技能,座下飞禽无数,法术灵宝轻易对其不能造成伤害。
龙族以祖龙为首,凤族奉元凤为王。虽然从根源上看,同样源生自元素之力的龙族凤族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家人,按理来讲不应该相煎何太急。但有道是水火不相容,祖龙和元凤更是出了名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冥河闻言,露出了几分奇怪神色:“你说祖龙和元凤阿盘的关系差到出奇?”
“是啊”,红衣老好人点点头:“道友应该多少听说过吧!这两人在道祖一讲时还闹出了不少笑话呢,元凤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二讲了,但祖龙应该一定会来的吧?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老好人的人缘应该很好,他这么问了,旁边就立刻有人回答他道:“祖龙在巨幕那里,龙族和凤族现在都在外面呢。”
“欸?祖龙在巨幕那里做什么?”
“据说祖龙找来了件法宝,突发奇想想要点亮巨幕献给道祖。说不定道祖因此圣心大悦,从此就更看重龙族了呗。”
祖龙盘算打的很好,但凤族人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祖龙,凤族族长虽然没来,却下了死命令宁可打碎屏幕,也不要便宜龙族。
“这这这——”红衣老好人闻言摇头:“道祖脚下,怎可如此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