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沂南是第一个抵达最高峰的,越往上,山顶越是陡峭。

他迎着风,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身后是累得半死的摄像大叔。

为了赶上徐沂南的速度,节目组中途换了三四个摄像,这位大叔体型略胖,爬上来的时候“嘿咻嘿咻”地喘着粗气。

“徐、徐老师,”大叔吞咽一口唾液,再说话时声音变得清亮,“你这体力,不去当国家运动员,可、可惜了。”

还喘着气,说话吞吞吐吐的。

徐沂南晃荡着腿,拧开矿泉水瓶一口气全喝了,“是你们太菜。”

帽子塞进背包里,一窝头发在快要日落的晚霞里,照耀得光彩夺目,泛着金灿的白光。

他根本没感觉到累,反而一身舒畅,很久没有拼过体力了,身体告诉他,很怀念。

摄影大叔没觉得徐沂南的话有多不好听,的确是事实,他们常年在外跑勤,早就锻炼得比一般人更加强健的体格,还是比不上徐沂南这细胳膊细腿的男生。

“他们还要多久?”徐沂南无聊拔了根叶子,扒着玩。

“估计全部人到,得日落后了。”摄像大叔举着手机,发现山顶没信号。

徐沂南余光扫了眼摄影大叔,装得非常自然地问:“第二个上来的,你觉着会是谁?”

摄像大叔调整摄像参数,不曾察觉有什么不对的,随口道:“鹤老师吧,他体力很好,为了照顾女嘉宾和其他人,跟着大部队在走。”

意料之中的回答。

鹤潇总是这样,照顾着身边任何一个人,对谁都很好。

徐沂南没了想说话的欲/望,掰着手里的叶子看风景。

摄像大叔嘀咕了一句:“刚才那边的人说鹤老师也去庙里求了心愿,特地问了你的,还爬上树把他的心愿红结挂在最高的地方。”

徐沂南掰叶子的手停住,挪了个身位正对着摄像大叔,“他看到我写的东西了?”

“应该吧,他们说见到鹤老师翻红结了,应该是想看你有没有写他的坏话。”

“……”

徐沂南舌头抵着脸颊,目光如炬地瞪着摄像大叔,“我没写。”

摄像大叔干笑两声,被瞪得退后两步,“所以你写了什么?”又好奇地补了一句:“不知道鹤老师写了什么。”

徐沂南换了个姿势,背对着摄像大叔,大叔自然以为他不想说话,专心致志调整摄影参数擦拭镜头,没听见徐沂南的自言自语。

“鹤潇应该也会同样写一个给我。”

山腰处的寺庙比他见到过的任何一座寺庙都要破旧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