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拿了商兰玉那块儿布，把那灵位盖严实之后才重新上了床。

翌日晌午，商兰玉在凌咎的怀里醒来，凌咎身材高大，不用手圈着，也像是完全把商兰玉拢在怀中，他用手支着身子在看书，早就醒了，却没有起来。

看见商兰玉在揉眼睛了，才叫了外面的丫鬟。

几个丫鬟进来帮凌咎穿戴收拾，棠雪则端了水上来给商兰玉洗脸擦手，商兰玉昨晚睡得太晚，醒了也是迷迷糊糊，像是个任凭摆弄的瓷偶，乖巧极了。

凌咎看的心里痒痒，自己穿戴洗漱好之后就挥退了下人，自己上手去给他洗脸，商兰玉边洗脸边咂嘴，梦见了好吃的似的。

“怎么这么乖。”凌咎喃喃自语似的说了一句，片刻后又把迷迷糊糊的商兰玉叫醒过来，“起来了。”

“干什么？”商兰玉闭着眼睛往前，把脸露出来给凌咎，之前棠雪给他洗脸，都是这个姿势，比较方便洗。

脸早就洗好了，凌咎就这姿势在商兰玉嘴上亲了一下，这一下比什么都管用，商兰玉猛地惊醒，往后一退，差点儿从床上摔下来。

凌咎脸都黑了，起身一言不发的出了门，片刻后棠雪进来，手脚麻利的帮商兰玉收拾妥当了。

吃了早午膳后，凌咎带着商兰玉出了门，马车上还带着商兰玉刻的那块儿破旧的灵位。

马车一路走向浔京城郊，商兰玉感觉是出门玩耍，心情很不错，撩开帘子问随着的棠雪，“棠雪姐姐，我们去哪里啊？”

“回小公子，去青龙寺。”棠雪向他微微福身，“王爷有心，见小公子终日带着母亲的灵位，想为夫人在青龙寺设灵位，受香火祭拜。”

商兰玉总是被凌咎揉来揉去的，其实私心里是不喜欢他这个霸道的人的，此时偷偷回头看了凌咎一眼，觉得他好像比之前顺眼了不少。

他帮自己安顿母亲的灵位，至少是比父亲好得多的人。

“谢谢。”他小声的冲凌咎说了一句。

凌咎一直在闭目养神，商兰玉好像觉得他睡着了，说的小声，怕吵醒他。

“就说一句谢谢？”但不料凌咎其实没睡着，这会儿用目光把他锁住，“你这前面没有称谓，在对谁说？”

商兰玉抿着嘴不说话，凌咎身形高大，他在马车里本就只占了小小一点，这会儿又缩了缩，显得更小一团，气哼哼、凶巴巴的。

他觉得是凌咎不对。

这会儿凌咎倒也不生气，而是出言引导他，“你叫棠雪作棠雪姐姐，叫棠风作棠风哥哥，那我呢？”

商兰玉小心的抱着自己母亲的灵位，细细思索应该叫他什么，随即想起之前棠风给自己说话，福至心灵，喏咧着开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