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咎嘶的吸了口气,甚至疑心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说:“再叫一遍?”

“爹。”商兰玉以为自己叫对了,这一声少了刚才的迟疑,叫的甚是笃定。

“谁告诉你我是你爹?”他觉得荒谬的不可思议,他把人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压着商兰玉的后脑勺,靠近自己的脸,“你觉得我是商淮义?”

“棠风哥哥说,以后你养我,娘亲说,爹会养着我,所以你是爹爹。”商兰玉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凌咎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沉,最后像是在看咬在自己嘴里的小羊羔垂死挣扎。

“不是,你不是商淮义。”

凌咎不说话,商兰玉又心虚的补了一句,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是凌咎的错,嘴里嘟嘟囔囔一阵,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没张开,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这已经给了凌咎进犯的借口了,他垂头吻上了这张不服气的小嘴,抵着他的小舌头舔舐吸吮,他的双手都在商兰玉的腰上,他因此向后仰倒想要躲开。

凌咎也不阻止他,就让他一直后仰,露出自己白玉般纤长细嫩的脖子,他的嘴唇扫过商兰玉的脖子,最后隔着衣服,在他小腹上亲了一下。

商兰玉已经快要从他的腿上滑下去了,凌咎的手往上一挪,把人重新扣进了怀里,“下次还乱叫不乱叫了?”

“不,不了。”商兰玉惊魂未定,生怕下次又被凌咎惩罚,小心询问,“那,那你想做什么啊?”

“你自己想,你这小脑瓜不是很会想吗。”凌咎点点他的额头。

棠风不过说了一句自己养他,竟然也能被他悟出个爹来。

新建的青龙寺在旧址的另半边山上,马车停在一条蜿蜒而上的石阶前面,凛冬刚过,天气依旧算不上暖和,但是被风朝阳的山上,桃花开败,柳树抽芽,到有几分生机勃勃的景象了。

在石阶下只能看见青龙寺高高翘起的飞檐,蓝瓦灰墙之间几只小鸟雀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它们见惯了香客,寺庙中又惯常无人杀生,小鸟雀不怕人,时不时还会擦着人的耳边飞过。

凌咎把商兰玉从马车上抱下来,他抱着灵位扫视四周,眼睛都放了光,“我要去看娘亲。”

逃跑的时候连城门都找不到,这里与青龙寺旧址相背,他到看出来是同一座山了。

“先去安顿好你娘亲的灵位。”凌咎提着他的后领脖子,很担心他这又蹦又跳的样子,会在石阶上摔跤。

棠雪和棠风提着香纸等东西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跟着,等快要到寺庙的时候,棠风提前进了寺院,去把主持请了出来。

凌咎做这件事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主持也早就知道他们今天要来,不过凌咎这人不信神佛,会做这些,只不过是不想看见商兰玉成天抱着他母亲的灵位。

这位摄政王的凶名在整个大梁如雷贯耳,以前主持也见过他,他不太爱和满嘴慈悲的和尚说话,主持也就没有来他跟前,只到商兰玉面前拜了拜,“小施主,请随我来。”

浔京城但凡有点名目的人都喜欢在青龙寺给自家的亲人设个灵位,主持做这些早已驾轻就熟,只不过看见商兰玉抱的这块儿灵牌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